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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君。”

馥之微訝地望著他,片刻,還禮道:“君侯。”細論起來,這還是兩人在京城裡頭一次單獨見禮,雖彼此並不算陌生,稱呼上卻起了些微妙的變化。

兩人心照不宣。顧昀看著馥之,聲音平和地說:“我叔父正在宅中。”

馥之道:“如此,還煩君侯引路。”

顧昀頷首:“女君請。”說著,轉身向門內走去。

馥之看著他的背影,片刻,躡起裙裾跟上。

從側門入內,只見面前是一條長長的廡廊,曲折廻轉,庭院樹木亭亭如蓋,花草葳蕤芬芳。

馥之上次來走的並不是這裡,只覺幽靜雅緻,隔著粒Ю耄��抗飩�鬧芫吧�趕感郎汀T倏聰蠣媲埃�歲酪簧硭鼐懷7���±實囊潛沓牡糜�永�淦胝��

“府上園景甚好。”過了會,馥之道。

顧昀回頭看看她,唇邊漾起些淡淡的笑意,道:“我叔父好園,府中所植花木,皆經其手。”

馥之愣了愣,片刻,頷首:“如此。”再望向一旁,心中不由覺得有趣。誰能想到那戰功顯赫的當朝大司馬,竟有這等閒情。

幾句話之間,兩人起初的拘束消失了許多。顧昀沒有再說園木,卻道:“自從叔父服下女君的藥,已好轉許多。”

馥之聞言,心底一陣寬慰,笑了笑。想起兩日來在家中,叔父總向自己問起顧銑的病況,這下他可該安心了。

“大司馬自有吉相。”馥之道。

顧昀看著馥之,沒有說話,片刻,將視線移開,望向前方。

遊廊在曲折,經過一處水榭,沒多久,一處樓閣出現在庭院之中。

顧昀帶著馥之徑自走到樓閣之前,馥之解下頭上的粒Ю耄�桓��吹氖替荊�婀歲廊肽凇�

樓閣臨著水池,四面窗格敞開,踏入其中,只覺連日的溽熱一掃而空。顧昀回頭,恰涼風拂過,馥之低綰的髮間,幾顆珍珠綴作步搖,與頸間肌膚瑩潔相映。

“女君來了。”這時,顧銑慈祥的聲音從裡面傳出。

顧昀不及回頭,馥之卻已走過去,向案前的顧銑一禮:“馥之見過大司馬。”

顧銑笑容滿面,攏攏身上的薄氅,放下手中書冊,招呼二人到席上坐下。

“叔父今日遣馥之來探大司馬,不知大司馬可仍有不適?”馥之在下首坐定,向顧銑問道。

顧銑微笑,道:“兩日來,某已覺舒適許多,痰咳亦無之前激烈。”

馥之頷首,在座上將他細觀,只見精神飽滿,面色也較那日紅潤許多,的確有所好轉。

“可否賜脈一觀?”馥之問。

顧銑點頭:“勞煩女君。”說著,將手伸出。

馥之起身,坐到他跟前,略略一禮,為他把脈。

池上的涼風自窗格中緩緩沁入,攪起案旁香爐中的輕煙,香氣嫋嫋地四散開去。

顧銑靜靜地倚著榻,面前,馥之專心地看著指間,眼瞼微垂,修長的眉下,睫如蟬翼,將漆亮的雙眸稍稍遮去。

恰如當年。那女子低頭將玉璜上的絲絛細細結上,過了會,抬起頭來,臉上展露出笑容,得意地舉起玉璜,說:“好了……”

顧銑忽而有些失神。

馥之平心靜氣,只覺指下,顧銑脈象甚為穩當,上次那股離亂之氣已消去了許多,確是大愈之象。她微笑抬頭,正要說話,卻發現面前的人一瞬不眨的看著自己,一訝。

顧銑自知失禮,忙笑笑,轉頭去,向顧昀道:“甫辰,吩咐家人多備膳食。”

顧昀應下,正要起身,卻聽馥之說:“不必勞動。”

他訝然回頭,只見馥之一臉歉意,對顧銑道:“大司馬相留,馥之本不該辭。只是馥之稍後還須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