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鐵手等一揖道:“在下戚少商,諸位路過,‘連雲寨’有失遠迎,在下失職,適才多蒙二位對三弟、四弟不殺之恩;我這三弟,向來執法如山,請諸位勿怪。”眾人大吃一驚,只見那青年穿著的是一件褪色得厲害的青衫,已縫上幾個補丁,都捨不得換上一件新衣,十足個落魄書生模樣,以為充其量也只不過“連雲寨”的小頭目,沒料到他便是“九現神龍”戚少商!
時震東見大家都比較緩和下來,輕咳一聲道:“戚寨主,咱們路過此地,本待過寨時投帖拜見,沒料到卻與貴寨子弟交起手來了,實在是……”
戚少商笑道:“是我們,多有得罪。這位想必是名震滄州的時將軍了,坦白說,在下等以為來的是那些欺壓百姓的官僚,像對付這些亂臣賊子,咱們‘連雲寨’是素不容情的。適才見諸位以氣功退狼,又義釋我三師弟、四師弟,想非常人,特高攀結交,未知諸位賞不賞臉?”語言中隱有王者之氣,暗示你們若是那些狗官,早已下令一網打盡了。要知道地方百姓,常被貪官汙吏壓榨,簡直民不聊生,唯時震東將軍管轄滄州一帶,雖鐵臉無情,但從不欺壓良民,深得清譽,這戚少商竟在言語間,透露了極大的抱負與氣派,大有替天行道之意,心下不覺暗驚,難道這人想造反不成?
這時那神色冷漠的黑衣人,緩緩走到那枯樹下,到了管仲一的身前,看了一看地上被震碎的木魚,猛然抬目,向鐵手瞪了一眼,神光暴射,好一會才轉移目光,扶起管仲一,以內力輸入管仲一體內,以保住他的性命。穆鳩平兄弟情深,問道:“二哥,五弟能活否?”那勞穴光並不答話,戚少商問道:“二弟,五弟的性命全仗你了。”勞穴光即答道:“大哥放心,五弟能活。”
果然不消一刻,管仲一蒼白的臉色轉為紅潤,眾人見管仲一未死,暗中慶幸與“連雲寨”便結仇不深,一方面也驚詫於勞穴光深厚之內力。
戚少商向鐵手等笑道:“諸位既然路過此地,又惹起一場誤會,都是敝寨的不是,幾位若肯賞光,隨兄弟至寨裡喝幾杯水酒如何?”
時震東臉有難色,道:“實不相瞞,在下等邀得這幾位助手,為的是抓拿欽犯而來的,匆忙間不及拜山,戚寨主可否待在下擒得欽犯,回京交差後,再偕大家來飲幾杯如何?”
戚少商忽然臉色大變道:“你要抓拿欽犯?”
時震東見明明局勢緩和,戚少商又忽然轉變態度,心下暗暗防範,道:“正是。”
戚少商神目如電,盯在時震東臉上,冷冷地道:“是‘絕滅王’?”
時震東視情察勢,知道瞞也瞞不下來,當下但然道:“不錯。”
戚少商厲聲道:“不許!”
局勢當時又緊張了起來,時震東苦笑道:“戚寨主也是明理人,當知我們這些吃公家飯的不易。”
戚少商搖首道:“我們待在這裡,為的便是截擊這一道上追擊主公的人。”
鐵手聽得戚少商稱楚相玉為“主公”,知道他們關係非淺,當下拱手道:“戚兄,你藝高無比,智誇三軍,何不為國家出力做事,不枉時正年少!”言下之意是說,你才智武功都高,只奈何甘為賊寇?
戚少商笑道:“這位想必是‘天下四大名捕’之鐵手兄,果言之有理,不過請循其本:
朝廷乃求國泰民安,朝廷若不會做事,只會壓榨欺侮良民,那我為百姓做事,推翻朝廷,另立明主,不也是替國家、替人民做了大事麼?”
鐵手等都吃了一驚,當時的確是貪官當道,民不聊生,外侵內亂,天子又昏庸無能,各地軍民,都已怨載連天,各人聽得心下一動,戚少商字字鏗鏘,竟令人反駁不得,時震東見眾人默然,便苦笑道:“我只是一介武官,朝廷的事,我怎管得了?戚寨主,尚請你高抬貴手,讓下官過山,去抓楚相玉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