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那張紅嘴兒喋喋不休,不斷唸叨著旁人的名字,楚清河再次覆了上去,房中頓時安靜下來。
第177章 跪求
薛素不樂意在身上穿那種厚重的衣裳,每每都覺得行動不便,又憋悶的慌,好在臥房裡燒了地龍,暖意融融堪比初夏,就算只披著一件紗衣,依舊感覺不到半分涼意。
秋菊手裡提著食盒走入,她將東西接了過來,擺了擺手,等丫鬟離開後便將紅木食盒放在桌上,把青花瓷盅送到了楚清河面前。
&ldo;你累了這麼長時日,可得好好補補身體,要是不注意著些,再過幾十年可就遭罪了。&rdo;女人嘴上咕噥著,拿著瓷勺不斷攪動著醇厚的湯水,指腹細嫩的堪比枝頭花蕾,配上淡青色的瓷勺,對比萬分明顯。
幽深目光盯著雪白的皓腕,只見素娘舀了一勺湯送到嘴邊,嫣紅唇瓣蒙上一層淡淡的水光,更增添了幾分嫵媚。
&ldo;明日侯爺見到烏軍師,甭忘了從旁敲打一番,蓮生到底是女兒家,若主動開口的話,難免讓人看低了去……&rdo;
楚清河似想起了什麼,問,&ldo;聽說薛程去醫館中當了學徒?&rdo;
大軍雖剛剛進京,但能留在輔國侯府的侍衛全都是楚清河的心腹,因此甫一到達京郊,他對城中的形勢也大致有了瞭解。
想起薛程那副蠢鈍不堪的模樣,薛素只覺得無比煩躁。知道像他這種人認死理,就算所有人都看清了煦容的真面目,他依舊不會改變心意,當真應了那句&ldo;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下淚&rdo;的話。
&ldo;他將煦容醫女視為救命恩人,就算我磨破了嘴皮子,也沒有任何用處。&rdo;她放下瓷碗,用帕子輕輕擦拭唇角。
楚清河拉著她手,粗礪指腹一下一下摩挲著手背,啞聲提議,&ldo;不如將煦容趕出京城,如此一來,就算薛程再糊塗,也翻不出什麼大浪。&rdo;
女人緩緩搖頭,素來明亮的雙眼不免有些黯淡,她心裡很清楚,雖然煦容沒有品級,只是白身,但她的醫術不差,已經得到不少達官顯貴的看重,若是輔國侯府使出手段將人徹底驅逐出京,肯定會犯下眾怒。
楚清河立下赫赫戰功不假,但他早就遭到了皇帝的忌憚,一步錯,步步錯,為了煦容成為眾人的靶子,實在不值得。
&ldo;不必如此,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薛程想要在醫館中當個小小的學徒,我也不攔他,只要他日後別再來侯府煩我便是。&rdo;
薛程是素娘同父異母的親弟弟,按理而言不該這麼冷淡,但楚清河卻暗暗竊喜,他不希望小妻子將心神放在旁人身上,要是能只看、只想他一個人,那便再好不過了。
錦月公主被貶為庶民,對於煦容和整個素心堂而言,都算不上什麼好事。
以往煦容為了體現出自己有多心善,對於來素心堂看診的病患,收的銀錢都不算多,遇上那種家境貧寒的,甚至還分文不取,畢竟錦月隔三差五就派人送了銀兩過來,養活整個醫館的人都綽綽有餘,她也不必為這些俗物煩心。
但如今最大的靠山倒臺,煦容霎時間就變得捉襟見肘起來,畢竟為了跟對面的顏如玉打擂臺,售賣的脂膏湯劑品相都不差,就算價錢賣的低,成本卻高昂的很。
要是日復一日的折騰下去,很快素心堂便要落到閉店的窘境。
此刻大徒弟手裡拿著帳目,走到煦容面前,恭敬道,&ldo;師傅,前些日子您定了幾車梅花,銀錢尚未結清,咱們是先壓一壓帳,還是一併付了?&rdo;
秀氣的眉頭微微一疊,女人只覺得無比煩悶,她行醫這麼多年,因為身懷醫術的緣故,無論走到何地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