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離得有些遠,聽不清楚這些人到底說了什麼,但不必動腦薛素也知不會是什麼好話,畢竟她重生之前做的錯事實在太多,樁樁件件別人都看在眼裡,想要將自己的名聲扭轉回來,必須得徐徐圖之,不能一蹴而就。
繼續走,薛素瞧見不遠處聚了七八個村民,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個四五十的老婦抹了把淚,模樣悽慘極了。
走近一看,發現這些人將一頭耕牛圍在中間,這頭牛瘦的厲害,隱隱能瞧見骨骼的形狀,明明地上有鮮嫩的草料,它卻一口也不吃。
看到這一幕,薛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前世裡安寧村的耕牛鬧過一場病,害了病的牛後軀板直,起臥困難,食量驟減,不出一月就死了十五六頭。
村民們大多都是靠自己家中那一畝三分地過活,耕牛可是一家最為寶貴的財產,平時若傷著了都得心驚膽戰請人來看上一眼,如今得了毛病,便像天塌了一半,愁雲慘霧,甭提有多難受了。
薛素記得這病叫牛腰風濕症,當初不止安寧村的耕牛染上,整個涇陽城都沒有幾個村落倖免於難,後來還是京城裡傳出了診治的法子,這才安撫住了村民。
算算時間,診治的方法還有一年才會傳過來,這期間指不定有多少戶人家會遭難。
薛素在村裡的名聲不好,知道不少村民怕是不會信她,但總得提醒一番才是,否則她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陳志是陳山親爹,也是村長的堂弟,性子溫吞。
薛素走到他面前,聲音不大不小,說道:&ldo;陳叔,它好像得了牛腰風濕症,我之前見過牧司救了一頭耕牛,把他的法子記下來了,不知有效沒有……&rdo;
聽到這話,陳志黝黑麵龐先是露出一絲喜色,但細細一想,眼神又黯淡下來。
薛素不過十六,自己還只是個小姑娘,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將這耕牛治死了該怎麼辦?
正在陳志猶豫的檔口,跟上來的薛月撇了撇嘴:
&ldo;陳叔,素娘從小就愛扯謊,您可千萬別被她糊弄了,你們家可就只有這一頭耕牛,一旦真有個三長兩短,嬸子那怕是不好交代吧,還不如去請個大夫來看……&rdo;
這些人臉上滿是懷疑之色,根本沒有一個人相信薛素。
見自己好心被當作驢肝肺,女人本就不是什麼好性兒,勾唇冷笑一聲,眼神在病怏怏的耕牛身上瞥了一眼,一句話沒說,直接轉身走了。
薛月在村裡的名聲可比薛素強得多,兩個年輕漢子聽了她的話後,快步往涇陽城趕去,想要請馬醫來看看。
涇陽有專門的馬醫館,村民剛一走到地方,就看到有不少人擠在門口,兩個夥計扯著嗓子喊道:&ldo;馬醫去村裡給耕牛看病了,暫時還沒回來,鄉親們明日再來吧。&rdo;
人能等得,但牛卻等不得。
一聽這話,這些青壯們全都急了,擼起袖子牟足勁兒往醫館裡沖,兩個夥計根本攔不住,索性就不攔了,反正馬醫不在,就算村民闖進來也沒有任何用處。
陳家的那頭耕牛硬生生挺了七八日,到底也沒保住性命。
這只是個開始,村裡害病的耕牛越來越多,甚至連薛家的耕牛也染上了這毛病,甭說下田做活了,就連草料都吃不下去。
馬醫抽空來了一次,看到這些病牛的症狀,除了搖頭也沒有半點法子,正當村裡人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急的團團轉時,有人想起那日薛素說過的話,想起這病叫做牛腰風濕症。
不管這話到底是真是假,有人心疼自家牲畜,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偷偷摸摸地去找了薛素。
翟老漢過來時,女人正在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