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輔國侯府人丁稀薄,陛下想讓煦容醫女給侯爺開枝散葉,這才下旨賜婚,您二位快些接旨罷。&rdo;強擠出一絲笑,他渾身僵硬至極。
薛素偏了偏頭,看見楚清河額角迸起青筋,俊朗面龐上帶著獰色,彷彿擇人而噬的兇獸一般,她低低嘆了口氣,膝行至前方,從餘公公手中接過聖旨。
見狀,男人鷹眸中流露出濃鬱的震驚與失望,還沒等他開口,內侍便迫不及待地離開侯府,生怕侯爺將他剝皮拆骨。
薛素拉著楚清河的胳膊,將人帶進堂屋,屏退丫鬟婆子後,才柔聲安撫,&ldo;侯爺莫要著急,就算有賜婚的聖旨,也不代表煦容能順順利利嫁進來,別忘了,先前林朝月救下的陳福已經痊癒,只要把握時機,她們的詭計根本不可能得逞。&rdo;
&ldo;把握時機,你準備如何把握時機?萬一生出紕漏的話,事情就無法收場了!&rdo;楚清河很少跟素娘發怒,但此時卻動了真火,鷹眸中爬滿了血絲。
薛素抿了抿唇,咬牙反駁,&ldo;難道抗旨不遵就有用了?寧安還那麼小,侯爺真能保證咱們的孩子一世順遂?如若沒有萬全的把握,你就聽我的!&rdo;
原本她還在猶豫該何時對煦容出手,但到了這個節骨眼兒,若不反抗的話,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閉了閉眼,她皺眉思索,&ldo;過段時日,聖上與太后會帶著後宮妃嬪去護國寺中禮佛,到場的女眷也不在少數,是動手的好機會。&rdo;
楚清河心中雖怒,但他最在乎的人只有薛素一個,這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激盪的情緒被他壓下去後,男人徹底冷靜下來,道,&ldo;素娘有多少把握?&rdo;
&ldo;何必多問,侯爺等著看結果便是,總歸不會讓你失望的。&rdo;
話落,女人坐在木椅上,端起茶盞連連灌了幾口,唇瓣才恢復血色。她記得閆濯曾經說過,有種奇藥無色無味,卻能使人神志不清,如同醉酒了般。煦容雖然行醫多年,但她炮製藥材的手藝卻遠遠趕不上閆濯,用這招對付她,也不會被發覺。
很快就到了禮佛那日。
皇室的車駕在前,官宦的馬車在後,一路往護國寺的方向行去。後宅女眷到了廟中,用些齋飯,小住兩日,方可回到京城。
如今天氣雖不似先前那般寒冷,但早晚還有些涼意,薛素穿了件厚實的外袍,坐在馬車上,看著面色凝重的男子,問,&ldo;侯爺不是都安排好了嗎?怎麼不笑笑?&rdo;
楚清河瞥了她一眼,&ldo;有什麼好笑的?只有一切順利,本侯才能安心。&rdo;
薛素根本不在意男人的冷臉,主動捱到他身邊,緊緊握著那雙粗糲的手掌,低低呢喃著:&ldo;每一步我都算計好了,不會生出差錯,老天爺絕不忍心為難我。&rdo;
好不容易有了重活一世的機會,她自然會好好珍惜,煦容以為請陛下賜婚就能如願以償,當真可笑至極。
作品 卷 第192章 名聲盡毀
侯府的馬車很快就停到了護國寺門口,薛素到底也是正一品誥命夫人,身份比普通女子尊貴了許多,她被宮人引著,往齋會所在的方向趕去。
聖人下旨給輔國侯賜婚一事,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因此薛素甫一出現,堂中的女眷們便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有的諷刺、有的憐惜,還真是人生百態,各有不同。
薛素並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她坐在吳夫人身畔,發現此處的熟人還真不少,肖迎年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之一,此刻位於上手,而譚元清身為五皇子明媒正娶的正妻,緊挨著她,這對表姐妹顯然也聽說了傳言,唇角勾起相似的弧度,眼底幸災樂禍的神色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