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竟已到了這般嚴重的地步?&rdo;丫鬟不由瞪大了眼,面露驚色。
煦容將湯碗端到近前,輕輕吹拂著熱氣,抿了一口才道,&ldo;世事無常,人心最是難料,誰能想到身體康泰的鎮南王,竟然受了那些宵小的謀害,也不知是何人如此狠毒。&rdo;
&ldo;您莫要憂慮,王爺雖中了毒,卻與咱們無關,放寬心便是。&rdo;眼見著主子面色發青,丫鬟不由勸道,&ldo;您昨夜便沒休息好,長久下來,身體肯定熬不住,反正堂中有坐館的大夫,您也不必事事躬親,稍微耗費些心神盯著即可。&rdo;
方才驚嚇了那麼一道,煦容只覺得頭更疼了,現下也沒有推辭的意思,略點了點頭便回了房,以銀針消除痛楚。
鎮南王乃是皇帝的同族兄弟,好不容易入京一趟,沒想到竟落癱瘓在床的下場,實在令人震驚不已。皇帝下令徹查此事,又派了太醫輪番診治,只可惜鎮南王體內的毒十分殊異,彷彿會遊走的活物一般,無頭無緒,根本尋不到解法。
薛素得知此事後不由咋舌,她瞥了楚清河一眼,問,&ldo;依侯爺看,是誰對鎮南王下的手?&rdo;
常年在戰場上拼殺,楚清河早已習慣了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天不亮便起身了,在滿是飄雪的院中打了套拳,活絡了筋骨,這才回房欣賞美人上妝的姿態。
聽到問話,他平靜答道,&ldo;鎮南王雖然手握兵權,卻一向忠於聖上,忠於皇室,從不敢生出異心,此刻無緣無故落得這種境地,實在是出人意料。&rdo;黝黑大掌握著瓷盞,時不時輕輕晃動著。
紅唇一掀,薛素嗤了一聲,&ldo;不知道就不知道,何必說這些有的沒的?我覺得是煦容醫術不精,若換成閆濯的話,肯定會比現在好。&rdo;
聽到小妻子如此誇讚別的男人,楚清河心裡彷彿打翻了醋缸,那種滋味兒當真酸澀難言。
鷹眸灼熱非常,盯著那纖巧細白的玉指。只見她手裡捏著螺子黛,仔細描繪著修剪得宜的細眉,將色澤變得又深又濃,整個人從軟如蜜糖的嬌媚,化為略有些鋒銳的艷麗。
透過銅鏡看著那雙水汽迷濛的杏眼,楚清河只覺得喉間一陣乾澀,他突然站起身,因動作太急太猛,直接將紅木製成的圓凳撞了出去,骨碌碌滾出老遠。
弄出這麼大的響動,將薛素嚇了一跳,回頭看著杵在原地的男人,沒好氣道,&ldo;還不快把凳子扶起來?待會你兒子過來,若是磕著碰著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rdo;
楚清河依言照做,緩步走到妝匣前,蒲扇般的大掌搭在細軟的肩頭,即使隔著絲薄的布料,也能感受到女人的肌膚究竟有多柔嫩,簡直堪比最輕柔的雲霧,令人迷醉不已。
自打將桃木珠融入體內後,薛素麵頰挑不出半點瑕疵,幾乎不用塗脂抹粉,因此她只描了眉便將粗礪手掌給拂開,嫣紅的唇瓣微微上挑,輕聲問,&ldo;大清早的,侯爺不如去忙些別的,老在屋裡憋悶著作甚?&rdo;
捏住纖細的皓腕,楚清河稍一用力,便將人帶入懷中,滾燙的薄唇印在耳垂,深深嗅聞著馥郁甘美的桃花香氣。
&ldo;素素心裡明白的很,陛下忌憚我手中的兵權,若再去城北大營的話,便相當於跟皇家打擂臺,這不是自尋死路麼?&rdo;
&ldo;跟皇家作對卻有不妥,但良禽擇木而棲,聖上並非明主,恨不得將輔國侯府除去,既如此,還不如早謀退路。&rdo;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薛素不想死,她希望血脈至親能無憂無慮的活在世上,而不是終日裡提心弔膽,生怕自己犯了別人的忌諱。
對上女人明亮的杏眼,楚清河喉結滑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