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從那日過後,女人帶著誘惑的言行舉止全部消失,若非必要,薛素在面對他時連半個字都懶得說。
這般差別待遇讓楚清河心中湧起絲絲鬱燥煩悶之感,男人又是個死要面子的,心思不肯有分毫外露,內裡甭提有多憋屈了。
鋒利的斧頭將柴火劈開,發出噶噠噶噠的響聲。
薛素將綿雨糕蒸好後,便端著香噴噴的糕點往外走。
剛一進院就看到了鐵杵般脊背挺直的高大男人,似感受到了女子窺視的眼神,楚清河站姿越發僵硬起來。
捏著軟糯的糕點咬了一口,蜂蜜的甜香讓薛素舒坦的眯了眯眼,快步走進小屋中。
剛將房門關上,就看到不遠處的窗扇被推開了,邊上放著一張字條。
薄薄紙張被一支銀釵壓住,薛素放下碟子走到窗前,拿起雕刻梅花的銀釵,一時恨從心起,不由冷笑。
已經快一月沒見到王佑卿,本以為那人已經斷了心思,沒想到竟然還有膽子摸到楚家,送東西過來。
字條上只寫了一句話:天黑後杏花亭相見。
王佑卿還真是恬不知恥,他真以為秀才的名頭鑲了金,自己會在夜深人靜跑到外面跟他私會?
杏花亭離村口不遠,是前朝修建的亭子,雖歷經百十年,但儲存的卻十分完好。
少了些繭子的指腹摩挲著銀釵上的花紋,薛素突然想到了什麼,杏眼中燒著的火焰轉為點點笑意,映在白生生的小臉兒上,倒是透出了幾分嬌美。
又吃了塊綿雨糕,小腹略有些飽脹,薛素將字條跟銀釵都放進懷中,推門直接往薛家的方向走去。
聽到女子漸漸走遠,楚清河甕聲甕氣問:
&ldo;你去哪兒?&rdo;
薛素扶了扶鬢角的絹花,哼了一聲道:
&ldo;我回孃家瞧一眼,去去便回……&rdo;
話落她伸手推開木門,不緊不慢的往前走。
夏日裡雨水多,鄉間土路被水打濕,又黏又膩將鞋邊蹭的烏黑,薛素嫌棄的皺了皺眉,暗自將王佑卿那個混帳罵了好幾回。
天底下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王秀才面上看著斯斯文文,似端方君子一般,但先前跟她私會時,總是動手動腳恨不得佔了她的身子。
陷入愛情的女子最是痴傻蠢笨,輕易就能被人糊弄過去,當初薛素也沒想想,像這種考上功名的秀才,怎麼可能對她這種有夫之婦負責?
薛家住在村頭,而楚家在村尾,走了兩刻鐘功夫,這才到了孃家門口。
正在院子裡挑黃豆的老婦抬起頭,掃見薛素站在院外,立刻便咧嘴笑開,甭提有多高興了。
&ldo;素娘快進屋,奶奶好些日子都沒看見你了,我這孫女倒是越長越俊……&rdo;
粗糙刺人的手掌拉住薛素的手,她跟在薛奶奶身後,直接進了屋。
&ldo;祖母,您最近過的怎麼樣?&rdo;
薛母在薛素七歲那年就沒了,趙湘蘭嫁到薛家後,看便宜女兒就沒有順眼的時候,只讓她吃最少的糧食,幹些累人的粗重活兒。
要不是薛奶奶心疼孫女,經常攔著,薛素怕是早就被趙湘蘭折磨死了。
&ldo;還能怎樣?你爹都四十多了,還得讓我這老婆子操心,你二叔倒是個本事的,每月拿回來的銀錢不少,貼補家用,只是底下幾個小的不懂事……&rdo;
邊說著,薛奶奶邊從懷裡摸出了幾枚銅板,塞進薛素手心裡,小聲嘀咕:
&ldo;楚瞎子雖然眼睛不好使,但他早年當過兵,也是個踏實人,嫁過去了咱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