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先放開。&rdo;
女人淡淡開口,溫熱的氣息如同山澗清風,吹拂在楚清河耳廓,讓男人胸臆中燃燒著的怒火消散了不少。
&ldo;身為幼弟,竟對長姐出手,若有下次,本侯不介意請家法,好生讓程哥兒長長教訓。&rdo;
此刻楚清河並非說笑,而是動了真火。
他身居高位,本就帶著懾人的氣勢,刻意震懾之下,聲如洪鐘,又似驚雷,直將薛程嚇得膽戰心驚,兩腿發軟,若不是薛父攙著他的胳膊,怕是早就摔在地上了。
侯府位於主街,有不少百姓從前經過。
薛素不願被人當笑話看,低聲道,&ldo;有什麼事進去再說。&rdo;話落,她扯著男人的袍腳,頭也不回的邁進府門。
見狀,薛父面露猶豫之色,腳下彷如生了根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倒是趙湘蘭滿心期待,趕忙推了他一把,壓低聲音開口道:
&ldo;在這兒站著作甚?還不快進去?程哥兒的前程就指望他姐姐姐夫了,咱們勢必要留在楚家,才能過上好日子。&rdo;
聽到這話,薛父也覺得極有道理,趕忙拉著兒子跟在後面,半點兒也不肯耽擱。
桐花巷的宅子不小,不算正院以及蓮生住的明漣院,還有不少雅緻的院落。
除了薛奶奶之外,薛素對薛家人沒有一絲感情,甚至可以說是無比厭煩,早在涇陽時,薛父就為了顏如玉三番四次的逼迫她,若不是不想還債,恐怕事情極難善了。
那些場景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在女人腦海中浮現,眼下她日子過的正好,這幫人便來攪合,勢必得將他們打發的遠著點,否則她怕是不得安寧了。
心念連轉,她特地挑了寧水閣,將那一大家子安置進去,那座小院兒位置偏僻,但裡頭修繕的不錯,應該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吩咐李管家帶著薛家人去了寧水閣,一路上,看到侯府的山石草木,這三人瞠目結舌,滿臉的貪婪半點未曾掩飾。
&ldo;此處當真不錯,若是這座宅院能給程哥兒,以後就不愁養老了。&rdo;趙湘蘭開口攛掇。
薛父不由動心,附和道,&ldo;我也覺得此處極好。&rdo;
在前引路的李管家聽到這話,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提點道,&ldo;這座宅院乃是陛下所賜,不能輕易發賣,否則恐怕會惹禍上身。&rdo;
李管家在侯府管事多年,倒也練就出一副好眼力,只消片刻,就將薛家三人的本性看的一清二楚。
趙湘蘭被噎了一下,她活了半輩子,一直呆在安寧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涇陽,也沒見過什麼世面,若非薛月往老家送了信,她都不知道薛素竟有這麼大的造化,隨便嫁的瞎子都能成為輔國侯,還真是個好命的。
&ldo;這宅子是御賜的?&rdo;
李管家點了點頭。
即使趙湘蘭跟薛父再大膽,也不敢跟皇上對著幹,他二人躬身縮肩,再也不敢胡言亂語,等進了寧水閣的堂屋時,難看的面色才好轉了幾分。
方才在侯府門口,薛程被楚清河駭了一跳,好在他年歲小,忘性也大,很快又恢復自如,風風火火在屋裡轉了一圈,無論是上好的瓷瓶,抑或是博古通今架,都沒有逃過他的毒手。
門口站著兩個小丫鬟,聽到裡頭噼裡啪啦的響聲,暗暗對視一眼,皆在彼此面上瞧見了心疼之色。
等李管家離開後,薛父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咕噥了一聲,&ldo;不過是個奴才罷了,半點也不懂規矩,真是狗眼看人低。&rdo;
手裡端著茶碗,趙湘蘭眼皮子動了動,道,&ldo;你跟他計較什麼,現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讓女婿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