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於阿爾法大陸,閱歷之豐,少有人可比。但面對著楚鵬,他心裡升騰起一股遺忘了許久的感覺。
此人,難以捉摸。
剛才擲杯為號,下令偷襲隆多所部的情形,再加上現時的戰況,可見其對於不期而遇的這場變故,早有周詳的應對計劃。起初還以為是格雷制定的,但看現在這矮人悠然自得的坐在自己面前,而格雷卻在前面纏鬥不休,而剛才從這兩人細微的神態變化中來看,格雷好似以這個矮人的意見為主。
一個年紀輕輕的矮人,也會搞出這些詭計來?
更何況,雖然他已離開王都十餘年,但以阿爾法羅家族的勢力,仍然不間斷地將王都的各種資訊收集整理傳回家族總堡,特別是對於一些表現卓越的人物,他更關心。
這個卡特家族的後起之秀格雷就是其中之一。年紀輕輕就展現出非凡的商業才華,而且選擇了王都上層社會的年輕一代人極少選擇的吟遊詩人作為自己的職業,又在如此年輕的年紀成為了高階吟唱師。綜合收集到的關於格雷的各種資訊,他遠比來到阿爾法大陸時間尚短的楚鵬更瞭解格雷這個人。才華橫溢,表面上謙虛雅緻,實則高傲自負。
然而他卻看出,格雷對於楚鵬的敬服,絕對是出自真心的。
對於託隆這個王國內極其重要的矮人部落,家族的資訊收集也不少。以往他從那些資訊上得出的判斷很簡單,這個託隆的二王子,只配得上“廢材”二字。他實在難以想象格雷會真心敬服這樣一個矮人。
難道說,面前這個楚鵬是假的?
奧古斯丁心裡湧起一股荒謬絕倫的感覺,不禁自嘲地搖了搖頭。格雷沒必要幹這種無聊事,而賀琳更是貨真價實,他是打過交道的。
楚鵬怔了怔,訝然道:“怎麼侯爵閣下不願意交我這個朋友嗎?瞧瞧,我的屬下可是在為侯爵您而奮力拼殺呢,日後就和血牙這樣的大傭兵團結仇了誒。”
能在自己面前坦然以對的年輕人屈指可數,而這小子竟然還神色自若的說起要交個朋友,奧古斯丁這下知道在這矮人心裡,侯爵二字,實在只是個稱呼而已。
而且這小子還擺明車馬持功相挾,他心裡不禁感到好笑,掃了眼遠處如狼似虎的矮人戰士,他舉起酒杯道:“奮力拼殺?我這麼好像看到一群人在田地裡割麥草?”
兩人酒杯相碰,發出“叮”的一聲輕響,楚鵬微笑道:“原來侯爵閣下也是個幽默之人,不是個老古板,我最喜歡和幽默的老頭子打交道了。”
奧古斯丁剛一口酒入喉,聞言差點嗆到氣管裡去,咳嗽了兩下,他又好氣又好笑地瞪著楚鵬道:“這大概是我自陛下授予侯爵爵位後收到的最好的讚譽之詞,多謝!”
“哈哈……”楚鵬仰頭大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本來聽到楚鵬這麼說自己爺爺,小姑娘珍妮都已悄悄提起裙角準備衝上去使出自己的“必殺秘技”——對著楚鵬的腳狠跺幾下,勢必要讓這個討厭的矮人腳腫得幾天都走不了路。可一瞧見爺爺臉上佯裝怒氣,實則開懷得額頭皺紋都舒展開來的樣子,小姑娘猶豫了兩下,狠狠白了楚鵬一眼後停止了自己的計劃。
在她的印象裡,這幾年來爺爺開心的笑容可是越來越少。
楚鵬正為小丫頭這莫名其妙的一記白眼疑惑於自己又怎麼得罪她了,格雷已然走了過來坐在一旁說道:“奧古斯丁伯伯,全都解決了,您不必再擔心。”
“咯噠咯噠咯噠……”忽然桌面傳來一陣異響,金髮男偱聲望去,原來是楚鵬的手指不停在桌面上輪流敲擊,發出馬蹄般的聲音。
這小子一臉怪笑地說道:“怎麼,格雷,表演完畢了?”
格雷這才醒覺自己早在暫殺風暴狂狼之時就展露過自己的武技,那是生死關鍵時刻,只得全力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