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都結束以後,男人披著鬆鬆垮垮的褻衣,也不去理會譚元清,兀自走到案幾前坐著。
&ldo;被禁足在王家,錦月心裡怕是不太好受,你明日親自去看看,好生開導一二,莫要讓她想岔了。&rdo;
到底是自己的小姑子,即便譚元清不待見錦月公主,也不好在面上表現出來,否則讓五皇子與皇貴妃心生不虞,她這個當兒媳的怕是也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按在平坦的小腹上,女人低低應了一聲。
轉眼到了第二日,一早五皇子便去上朝了,譚元清收拾一番,從庫房中挑了幾樣中規中矩的首飾,拿著東西上了馬車。
說實話,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錦月好歹也是金枝玉葉,竟然嫁給了從涇陽出來的泥腿子,就算王佑卿中了狀元又如何?賤民就是賤民,就算他官位再高,也洗不淨身上那股土腥味兒。
主僕一行很快就到了王家,譚元清身為五皇子妃,地位無比尊崇,門房一見著她,趕忙點頭哈腰的行禮,態度甭提有多殷勤了。
有奴才在前引路,很快便將人帶到了堂屋外,譚元清邁過門檻,看到坐在炕上的錦月,她眼底流露出一絲疑惑,輕聲問,&ldo;公主,屋裡並不寒涼,為何要帶著面紗?&rdo;
先前為了陷害薛素,錦月刻意用了一種藥粉,塗在面上後,皮肉便會萬分腫脹,足足七日才能恢復。
這藥粉是從太醫手裡拿過來的,還有成套的解藥,在用藥之前,錦月特地在丫鬟臉上試驗過,確定就算不塗解藥,七日一過,面頰也能恢復成往日的模樣,不會生出半點差錯。
但不知是何緣故,她昨晚已經用瞭解藥,當時覺得好轉了些,今早起身時,面上的皮肉卻火辣辣的,一片刺痛。
送水進來的侍女看到主子這副模樣,不由驚叫一聲,將端著的銅盆摔在地上,熱水淌了一地,甚至還將床帳打濕了。
將侍女驚慌的神情收入眼底,錦月也不是個傻子,她立即翻身下地,連繡鞋也顧不得穿,快步衝到妝匣前,待看到銅鏡中景象時,好懸沒被嚇昏過去。
沒塗解藥之前,她面頰只是腫脹,但塗了之後,臉上起了無數的疙瘩,數都數不清,密密麻麻,委實瘮人。
錦月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恨得渾身發抖,將屋裡精巧的花瓶擺件摔得粉碎,心頭的驚恐與恨意也沒有消失。
幸虧這幾天佑卿一直住在書房,沒有看到她的臉,否則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回憶起先前發生的事,錦月面色冰冷,淡淡解釋,&ldo;臉上起了紅疹,這才用面紗遮一遮。&rdo;
聽到這話,譚元清並沒有多想,將帶來的木匣放在炕桌上,說了幾句話以作安撫,但錦月的態度無比冷漠,根本沒有答話的意思。
譚元清出身高門,又是她的嫂子,被這樣怠慢,心裡頭哪會舒坦?
&ldo;公主,就算薛氏人品低劣,您也千萬別跟這種小人計較,等楚清河打了勝仗,再收拾她也不遲。&ldo;
腦海中浮現出薛素白淨的面龐,錦月又嫉又恨,胸臆間燃起了滔天怒火,不過想到父皇的警告,她忍了又忍,才慢慢開口,&ldo;嫂子想對付薛素,千萬別把本宮當槍使,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若是惹出事端,與人無尤。&rdo;
見錦月公主如此無禮,譚元清面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她忍不住辯解,&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ldo;是與不是並不重要,反正都跟本宮沒有半點瓜葛,回去告訴哥哥,本宮很好,不必他擔心。&rdo;
到了最後,譚元清是被氣走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