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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薛素母子找上門時,夢裡的他毫不留情將二人趕出了狀元府,卻不曾想會出意外。

素娘死了,連帶著他們的孩子一起葬身在車輪下,等王佑卿得到訊息趕過去時,女人倒在血泊中,已經徹底斷了氣。

他不知道夢裡的景象為何會如此真實,每當閉上雙眼,刺目的鮮紅便如同無法擺脫的夢魘,將他整個人都給籠罩起來。

王佑卿夜夜難眠,他就跟得了癔症一樣,發了瘋般想見薛素,想將人接到自己身邊,但卻什麼也做不了。

素娘早就成了輔國侯夫人,她甚至懷上了楚清河的種,與夢境中全然不同。不過沒有關係,只要人活著就好,此刻他並非官身,但終有一日會慢慢爬上高位,將屬於自己的女人給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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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事情總會往最不利的方向發展。

薛素不想讓楚清河帶兵去晉地,但那處的亂象傳到京城後,聖上當即大怒,勢要將匪患平息。

楚清河領兵打仗戰無不克,不止令匈奴聞風喪膽,就算回到關內,威名仍不減分毫。

出於震懾的目的,聖上直接下旨,派他帶兩萬精兵奔赴晉地平亂,聖旨剛到輔國侯府,薛素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此刻坐在八仙椅上,整個人彷彿掉進了冰窟窿裡,沒有一絲熱乎氣兒。

春蘭站在一旁,眼神裡呆著濃濃的擔憂,小聲問道,&ldo;主子,奴婢瞧著您臉色不好,不如請個大夫來瞧瞧?&rdo;

薛素緩緩搖頭,她兩手搭在肚皮上,心裡頭如明鏡一般。楚清河此刻已經接旨,如果不去晉地,那就是抗旨不遵,偌大的輔國侯府都承擔不起這份罪責,所以這一趟肯定是避不開的。

她仔細回憶著第二次地動發生的時間,兩次相隔大約有一月功夫,好像就是小年那天。

當時訊息傳到涇陽時,村長唉聲嘆氣,說這是不祥之兆。

正想著呢,主臥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開,寬肩窄腰的男人走了進來,身上夾雜著一絲涼意,他站在女人面前,冰涼的雙手捧著巴掌大的小臉兒,鷹眸中滿是歉意,啞聲道:

&ldo;素素,晉地出事了,我得回軍營點兵,這次過年怕是不能陪在你身邊了。&ldo;

狠狠擰著胳膊裡側的軟肉,豆大的淚珠兒噼裡啪啦往下淌,落在男人手背上,如同翻滾的熱油一般,燙的他渾身顫抖,不知所措。

楚清河兩手撐著椅背,低頭笨拙地吻去芙面上的淚珠兒,嗓音無比沙啞,&ldo;好素素,你別哭了,哭的我心都疼了。&rdo;

&ldo;你最是冷心冷血,若真心疼我的話,也不會在咱們孩子出世前,帶兵離京。&rdo;

邊說著,薛素邊拍開男人的手,默默流淚,向來紅潤的唇瓣也找不出一絲血色,蒼白的模樣如同經歷風雨的梨花,讓人無比憐惜。

她知道此事怨不得楚清河,但心裡的慌亂委屈卻無法訴說,即便眼前的男人立下不少戰功,但他同樣是肉體凡胎,會受傷,會流血,會生病,只有出了一點意外,結果都是自己承受不起的。

小手緊緊握著粗糲掌心,她紅著眼眶哀求,&ldo;清河,你帶我一起出徵好不好?&rdo;

楚清河怎麼也沒想到小妻子會提出這種要求,他忍不住捏著挺翹的瓊鼻,眼底透著溫柔,堅定拒絕,&ldo;行軍打仗並非兒戲,萬萬不能胡鬧,更何況你肚子裡還懷著孩子,一旦有個萬一……我不同意。&rdo;

薛素早就料到男人會拒絕,不過她並不心急,反正只要楚清河離了府,家中就再也沒有人能管束她。

所謂&ldo;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rdo;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