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騰了老半天,彩珠老老實實跪在地上,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十足狼狽。她突然抬頭,看著薛素的眼神中透著濃濃妒意。
&ldo;侯爺,奴婢是因為想要伺候您,這才天天呆在主臥外頭。夫人成親這麼久了,不止沒為您生下一兒半女,甚至連妾室通房都不讓您納,這樣善妒的女人,根本不配當侯夫人。&rdo;
眼皮子抽了抽,薛素被她氣得倒仰。
她實在是不明白,這些人腦子是有什麼毛病,對她的肚皮上心極了,好像她生不出兒子就有天大的罪過似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彩珠接著道,&ldo;那天奴婢聽到您二人的對話,知道小姐生父對您有救命之恩,奴婢一時糊塗,就將此事告訴了小姐。&rdo;
&ldo;一時糊塗?&rdo;楚清河冷笑不已,&ldo;我看你是存心挑唆吧?&rdo;
男人將蓮生當作親生侄女,這起子刁奴肯定也看出了這一點,才會攛掇小姑娘給素娘找麻煩。但凡他粗心半分,沒有發現端倪,在蓮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下,是不是真會誤解了小妻子,讓素娘受了委屈?
想到那雙杏眼水濛濛含著淚珠兒的模樣,楚清河心口發悶,好像被誰打了一拳,半晌都緩不過勁兒來。
將自己心頭的想法如實說出來,彩珠本以為侯爺能放過她,哪知男人的臉色非但沒有轉好,反而變得更加陰沉,她冷汗如漿,驚懼不已,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薛素。
侯爺最寵愛這個賤人,要是她肯開口的話,今日之事說不定就能輕輕揭過。
薛素又不是瞎子,自然能看見彩珠兩眼的期冀,不過她不止沒有開口,反而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這丫鬟先是對她男人動了歪心思,而後又存心挑撥自己跟蓮生的關係,她是傻了才會幫彩珠說情,這種人早些被趕出府,也能起到幾分殺雞儆猴的效果,讓那些不懷好意的下人不至於那麼囂張。
&ldo;李管家,把彩珠拖下去直接發賣了,如此惡毒的奴才,輔國侯府可容不得!&rdo;
話落,男人徑直轉身,拉著小妻子快步走回主臥,屋外傳來女人悽厲的嚎叫聲,之後又戛然而止,大概是被堵了嘴。
剛一進屋,帶著糙繭的大掌就按在女人纖細的肩頭上,隔著一層衣料,楚清河依舊能清楚的感受到細膩的觸感,眸色轉深,他道:
&ldo;所有人都在盯著侯府的子嗣,咱們可不能讓他們看扁了,為夫今日就讓你懷上。&rdo;
聽到這種無恥的話,就算薛素臉皮不像小姑娘那般嫩氣,此刻面上也有些發熱,她啐了一口,&ldo;誰要給你生孩子?你這人還真是厚顏無恥!&rdo;
滾燙薄唇貼著精緻的耳廓,也不知楚清河又說了什麼,薛素渾身軟綿綿的,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主臥內的燭火突然熄滅,鶯歌燕囀,不勝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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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乞巧節,京城裡熱鬧極了,不少未婚女子都會出現在街上,買下一盞蓮花燈放在水裡,乞求自己能嫁個如意郎君,有段好姻緣。
薛素雖然不是未出嫁的女兒家,但她以前從未見識過京中的乞巧節,心裡就跟貓抓似的,十分好奇。
夕陽西下,她坐在妝匣前,手裡拿著螺子黛仔細描眉,因為她底子好,渾身皮肉白皙的就跟牛乳似的,也不必再糊上厚厚的脂粉,否則掩去本身的好顏色,反倒不美。
稍微塗了些胭脂,薛素又用顏料在眉心畫了指甲大的桃花,粉白的花瓣配上女人艷麗的容貌,春蘭秋菊兩個丫鬟都看的呆了,愣愣的張著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ldo;主子,您就跟天上的仙女下凡一樣,太美了,奴婢在京城裡就沒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