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心底長嘆一聲,隨即釋然了,反正被嘲笑的人不是她。
事實上嫣然多慮了,瓜爾佳氏手段了得,府裡並沒有傳出什麼,只說這柴火本就不好是爛的,就將這麼一件事輕輕揭過了。只是下人不嚼舌頭不代表主人不說了,福康安這一日就分外鬱悶,上到阿瑪額娘,下到哥哥嫂嫂弟弟妹妹哪個見他都笑得別有深意,一向cos冰山的福康安也有點頂不住了,都想立馬銷假上班去,乾隆因是得意女婿,這次又立了大功,除了封了一個一等輕車都尉,還提升他為禁衛軍統領,事情實在不少,可一想嫣然,又耐下了,氣呼呼地回公主樓陪嫣然,可嫣然根本與他不同一條心,反而又狠狠地往他已經受傷的心靈上再撒了把鹽,正好兆惠府上來叫,便索性躲了出去
嫣然看著福康安蕭索的背影,又低笑了幾聲,重新拿起活計做了起來,這時銀杏卻磨磨蹭蹭地磨了進來,在嫣然旁邊欲言又止,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啊轉,卻是掩不住的擔憂。
“怎麼了?”嫣然就算再淡定被人這麼看也不得不放下活計,問道。
“公主。”銀杏喚了一聲,又遲疑了片刻,最終跺跺腳咬咬牙,還是沒問出口。
“銀杏,你要是有話說就直說,要是沒話說就走開,好嗎!”嫣然翻翻白眼,嘆了口氣。
“公主,他這樣欺負你,你就不生氣?!”銀杏眼看著嫣然要趕人了,急忙嚷道,“公主你不用怕,奴婢回去告訴老爺去,看他還囂張嗎!”嚷完還獻計獻策,其實要不是陪嫁之前莫愁教育過她,要她凡事做之前都要聽嫣然的,銀杏早就跑回紀府告狀去了。昨夜裡嫣然鬧了這麼一出,又掉了好些眼淚,早被銀杏並乾隆太后弘晝送的那幾個丫頭嬤嬤看在眼裡,她們想進去安慰,可全被嫣然轟了出去,只能乾著急地回自己的下人房,她們這一群人便只看了上半場,便以為這個額附可惡,公主都懷孕了還要惹公主傷心。銀杏從小與嫣然一塊長大,她是最著急的,要不是被幾個嬤嬤拖著走了,她指不定就在嫣然那賴著不走了,她翻來覆去一夜都沒睡著,遲疑了好幾次,差一點就跑回去了,好容易忍住,熬啊熬,熬到終於見著嫣然了,卻見她沒事人似地在繡花。現在是繡花的時候嗎,她家小姐什麼時候變成這麼逆來順受了!
“你沒到處亂說吧,其他人也沒吧?”嫣然這回事緊張了,昨晚不過是小小和福康安鬧了一場兩人的關係愈加甜蜜,一想到昨夜,嫣然就止不住地眼紅心熱,只是這事要是傳出去她還有什麼臉面了。
銀杏搖搖頭,有點不甘地說道:“沒有啦,自從上回公主整頓了以後,就沒人敢往外傳訊息了,公主放心,奴婢都盯著呢。”嫣然與福康安的院子可說是龍蛇混雜,有富察家的,有紀家的,有宮裡的,還有和親王府的,嫣然起先也不在意,只是有一次他們鬧得實在狠了,將她的事就當到處亂說,嫣然一氣之下就狠狠地杖打了帶頭的幾人,方才壓了下去,平日裡也叫銀杏盯著,順便在他們其中分化分化,雖然知道長輩們是好意,但也不代表她樂意連自己的家都控制不了。也因為上次,銀杏方才有了諸多顧忌,否則單單莫愁幾句話也不會有這麼大效果。
嫣然方才長舒一口氣,決定再將眾人敲打一番,只是回頭看著銀杏滿眼的擔憂,不由心裡一軟便道:“昨兒額駙回來,我高興才哭的,傻丫頭。”
“真的?”銀杏猶自半信半疑,畢竟嫣然在家之時可從來沒哭過。
“你家小姐我是那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嗎,要是真的欺負我,我非要咬死他不可!”嫣然笑道,在銀杏頭上敲了一下,一天到晚在想什麼啊。
銀杏一聽也對,她家小姐雖然性子很好,可要是惹上她,她也不是以德報怨之人,又仔細看了看她家小姐,的確一點勉強之色都沒有,方才放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