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蠶斂眸,嘴邊劃過一絲冷笑。
一夢千年,慢性毒藥之最,極為纏人,易溶於人血,一旦沾染,就如同附骨之蛆,終身跟隨。而毒性既溫和,也猛烈,溫和在一月之內不會毒發,而猛烈在一旦毒發立即斃命!而在這一月中,中毒人全身的內力會逐漸流失,直到最後,丹田枯萎,經脈盡斷,就是有大羅天仙,也不能救治。
而此毒之特異不止如此,因此毒而亡者,死後面貌如生前一般無二,面色紅潤,屍體千日不腐,仿若沉睡,似是終有一日將會醒來……實則生機早絕,絕無半點能醫活之理。因而得名。
於煙顯然不是個沒經驗的,她的手法老道,哪怕自己屈居於下,也沒有半點侷促,她左手抓緊了絲線,右手翻掌,朝上猛然打了出去!
她果然深諳此道,柱子就這麼一根,花戮若要站穩,必然也只能站在那柱子的正中心處,她暗自發力,順著柱子直上,正對著花戮腳底而去。
花戮長劍豎著刺下,把掌力劈作兩半,餘波仍在蔓延,他就縱身而起,先在空中滯了一滯,而後身子偏轉,一個倒衝下來,破雲劍在地下借了個力,而後身形彈起,抬腳踢向柱子上攀援的於煙。
這一腳實打實,正中於煙肩側。
於煙被花戮一腳踢開,她人是晃晃蕩蕩地飛到了半空,而手裡的長絲卻像有自己主意般,回頭又纏上了柱子,而她整個人就像是牽著線的紙鳶,在那根柱子四周飄浮,身形優美,仿若飛鳥。
花戮踢走了於煙,自己就佔了她那地方,他一手圈住柱身,另一手長劍揚起,劈出一道強橫的內勁,於煙收一收長絲,自然偏頭躲過去。
隨即兩人同時伸手,“啪”地對了一掌,於煙被這股力道衝得更遠,手裡絲線順次放得更長,而花戮則利用兩人對掌掌力,一個倒翻,重新立在柱子頂上。
接下來的打鬥比起之前兩人不擇手段搶佔地盤來,就要精彩許多。
於煙對那絲線的操縱能力極強,左手收收放放,就能讓自己在空中肆意飛舞,進退有度,而花戮緊盯著對方的身影,長劍有了空隙,也能舞出招式來,不像剛才,只能劈斬而已。
一剎那,花戮分成了好幾條黑影,讓人看花了眼,而他那劍勢亦是如電如光,舞動之時彷彿有風雷之聲,內力澎湃,滔滔不絕。
於煙不敢硬接,連帶著面上的神色也凝重了許多,而不像之前,總是笑吟吟模樣。她也發現自己牽著長線不可能比花戮揮劍速度更快,眼見劍招已經攻到了面前,激將連忙用另一隻手扯住長絲的前端,硬生生擋了一下,長絲應聲脫手,而她本人則是往旁處翻滾,凌空轉了幾圈,而那雙長腿卻長長地探出去,把將要落下的長絲踢起,反手再次捉住,往腰裡一纏,急速回到了花戮腳下的柱子側面,堪堪站穩……總算是雙腳沒有落地,勉強不算輸了。
“這個於煙姑娘,真是好強的韌性!”楚辭將兩人比鬥看得是清清楚楚,見到於煙這危急反應,也不由地讚了一句,然後看一眼在旁邊同樣看得兩眼放光的二弟,推了推他的肩,問道,“小楓,你老實對我說,是在什麼地方遇見這位於姑娘的?”
楚楓原本是沒聽到自家哥哥說什麼,被推了兩下才反應過來,一邊還戀戀不捨地用餘光掃向那柱子上酣戰兩人,一邊說道:“昨晚不是對大哥你說了麼,我練功走火入魔了,內力耗盡,差一點就死掉了,還被灌木颳得滿身是傷……是小煙救了我啦!”
“那於姑娘的功夫這樣高強,你是知道的?”楚辭用手扳過自家二弟的腦袋,讓他認真回話。
楚楓眨一下眼,怪叫道:“我怎麼會知道?我又沒有和小煙打過!”
他說得理直氣壯,讓旁人聽了卻有些哭笑不得。
敢情他根本不知道對方底細,就隨隨便便帶到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