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孟蘭心豎著耳朵,仔細聽著,來者似乎是某個劇組的工作人員。不一會兒,她緊閉的屋門竟然驟地開了,映入眼中的是一個身材高挑,豐腴有致的女人。那人眼神似乎有些飄忽,她重重地看了眼孟蘭心,隨即笑了笑,對蘭心和惠質的媽媽說道:“我們這個角色啊,我看惠質挺合適的。我們想要找的就是個清秀的啞女。”
來者正是蘇蜜。她進入這個輪迴之後,絞盡腦汁地想了各種理由,總算是成功打入了敵人內部。機智的蘇蜜利用這對父母的心理,偽裝成選角的劇組人員,這對父母果然很買賬,熱情地邀請蘇蜜進了蘭心的屋內,還幫她們輕輕掩上了房門。
蘇蜜知道肯定有人在外面偷聽,於是裝得煞有其事,嘴上不斷介紹著子虛烏有的劇本,手則從包裡拿出了個小本子,上面是早已寫好的話:我是來救你離開這個輪迴的。一會兒跟著我走。
孟蘭心眼神一亮,神思清明瞭許多,重重地點了點頭。
蘇蜜對她安撫似地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推開房門,正打算大逞威風,收鬼降魔。誰知門扇一開,那對夫妻面無表情地立在門口,陰森的瞳孔幽深如許,蘇蜜一看,心上一跳,便見那母親猛地生撲了過來,青筋爆裂,枯瘦的雙手死死地朝著她的脖子掐來。
蘇蜜戰鬥力驚人,一把扯住那母親的長髮,將她用力一扔,自己則向前一跨。緊接著,那父親極其詭異地一笑,抽出了一把菜刀來。
蘇蜜只見菜刀上的寒光一閃,映出了自己佈滿血絲的雙眸。她猛一吸氣,拿起皮包,糊上男人的臉。男人咿咿呀呀地叫著,雖然視線被皮包遮住,手中的菜刀則依舊亂砍,蘇蜜腦中一片空白,也不知怎麼就搶來了菜刀,緊緊握在手裡,四下揮舞,口中不忘喊道:“孟蘭心,跟著我。”
孟蘭心這才回過神來,赤著腳從床上跑了下來。她喘著氣,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用毛巾死死地勒著父親的脖子,將他拖入房間,又給房間上了鎖,把父母都鎖在了屋內。
蘇蜜轉過頭來,看著沉默不語,眼神陰森的另一個小蘭心,咬了咬牙,正要收了她時,孟蘭心卻忽地攔住了她。她張了張口,竟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心上一熱,對著眼前的另一個自己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惠質,不,蘭心姐,是你嗎?你變成鬼了之後,很恨我,是嗎?”
對面那個小女孩,不過□□歲的模樣,梳著雙馬尾,胸前還飄著紅領巾。她只是沉默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彈。
孟蘭心猛地跪在了地上,雙膝磕得地上一響,哭泣著懺悔道:“惠質,我錯了。我小時候確實嫉妒你,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讓你發燒燒啞了的。我沒有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後來的十幾年裡,我一直在懺悔,我試著彌補你,但你根本不肯見我,不肯和我說話。我錯了,真的錯了。我不求你原諒。如果你恨我,怎麼折磨我都行,但我還不能死。我要是死了,就沒人贍養爸媽了。”
然而對面的小女孩就那樣站著,紋絲不動,靜靜地看著她。
蘇蜜抿了抿唇,蹲下身來,撫著她的後背,溫聲說道:“她不是孟惠質鬼魂的化身。她就是你。你對孟惠質很愧疚,潛意識裡認為自己應該受到孟惠質的懲罰,所以才有了這樣一個幻境。在這個房間裡,除了我之外的人,全都是你在幻境裡分裂出的另一個自己。施與懲罰的人,接受懲罰的人,都是你自己。”
她回憶著瓦沙克說出的事實,飛速說道:“如果一定有人要受懲罰,更應該是你的父母。你潛意識裡也是這麼覺得的吧?所以在幻境裡,父母的樣子都是這麼可怕可恨……惠質發燒燒得那麼厲害,但你父母還是為了見有錢的遠親,把你們姐妹倆扔在了家裡。你當年給不給父母打電話,其實並不會影響結果。惠質還是會變成啞巴。讓你頂替姐姐身份,也是你父母的決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