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不打電話給我,也不跟我聯絡,算準我需要這份工作,拒絕不了上司,要我自己飛過去見他,他擺著高姿態,料定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同樣的手法玩了一次又一次,這傢伙也太瞧不起人了!
但心頭湧出來的歡喜激動又是什麼?即使沉朔風這樣將我玩弄在股掌之間,我依然恨不了他。
「你願意去吧?」
「你們都談好了,還問我做什麼?」我頹喪,任憑擺佈不想掙扎。
「這回真聽話。」老編口氣中大有孺子可教的欣喜,我不吭聲,任由她讚美下去。
「沉朔風說你什麼也不用帶,他願意當東道主,負責你生活開銷。公司也會給你出差津貼,你一向缺錢用,這回採訪是個補貼家用的好機會。」
「我知道。」
「你現在的工作,我會找個新人來頂替。」
「我回來時,還有我的位置吧?」
我擔心一出了這個辦公室,一回頭已經是滄海桑田。
「你放心,等你回來,我給你一個小組長做,讓你帶幾個新人。」老編笑著說。
「你進公司也兩年了,吃苦耐勞又有禮貌,最近又立了不少功勞,你的表現我都有看到。」
難得聽到老編溫軟的語氣,我心中一暖。
「這次記得在巴黎多帶些新聞回來,不管是沉朔風正面的、負面的,能挖多少是多少,回來有小組長的位置等著你。」
我這人就是太好哄、太好騙,不管什麼人都可以把我收得服服貼貼的,老編把胡蘿蔔放在面前甩啊甩,笑意盈盈,知道我一定會喜歡。
這行裡面出頭難,有這個機會可以往上爬,我求之不得。
「你第一次出國,一個人行吧?要不要我調個人陪你去。」
「不用。」
「你家裡有沒有行李箱?我幫你準備一個。看你什麼出國手續都不懂,算了,後天我送你到機場吧!」
「我自己搭巴士去。」
「那多麻煩,我直接載你去。」
老編嘮嘮叨叨地說著,我什麼都聽不進去,我想著遠在天邊的那個人。
再三天,我就能見到他了。
他要對我說什麼、做什麼?
而我,又要對他說什麼、做什麼呢?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我來到巴黎,走出戴高樂機場,我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拿著名牌的男人上前,直直走到我身前。
「請問是徐先生嗎?沈先生吩咐我來接你。」
「謝謝。」
「我幫你拿行李。」
「不用了,我自己來。」
男人將我送到一間小巧樸實的旅館,穿過古典幽雅的大廳,一路把我送上頂樓。
弄不懂這個沉朔風,老是喜歡住在高處。
「沈先生請您在這裡等一等。」男人說。
我站在起居室發呆,聽到隔壁有人的聲音,探頭一看,是一個端坐在沙發上的女孩。
她捧著一本冊子,口中唸唸有詞,長髮遮住半張臉,十分認真的模樣。
我忽然認出這個女孩是誰,她是張微珊。
她今年才十八歲,年輕美貌有餘,演技卻十分平凡,拍一般的偶像劇還可以應付,拍電影對她來說就嫌吃力了些,才演不到幾天,便傳出導演想換角的訊息,據說幕後金主不肯,兩邊協商後,以刪戲份作為妥協的條件。
我站在門邊看她,不瞭解她為什麼出現在沉朔風的住處。
孤男寡女獨處,不是沉朔風平常會做的事情。
這人最懂得瓜田李下的道理,從來不跟任何女性獨處,包括女明星、女記者、女製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