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將近一天了。
天色已晚,夜幕降臨。平子真子還要趕時間回一番隊找總隊長覆命,所以並沒有與他們剩下的人同行。花崎凜估摸著這時間怎麼也到了後半夜了,自己肚子還餓得直叫喚呢,也表示自己不打算跟眾人一起走了,在平子隊長離開之後,便立即用瞬步消失了蹤影。
花崎凜打算的很好,回到隊舍後要洗個熱水澡,然後叫份外賣填飽肚子,或者直接去阿武那兒蹭點吃的也好……
想法很美好的花崎凜卻完全沒想到,當他走到離隊舍還有段距離的小樹林邊的時候,會聽到那樣一聲慘叫。
而這個聲音的主人,他明明就很熟悉。
——是阿武。
花崎凜急忙撥開層層遮擋的灌木叢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趕過去,可隨即展現在眼前的一幕卻令他大腦一片空白、愣在當場。
五番隊隊舍的圍牆外,面帶微笑的藍染和手中斬魄刀尚在滴血的銀髮少年遙遙相對。而就在二人中間,皎潔明亮的月光照耀下,齋藤武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腰腹之間有鮮紅刺眼的血液緩緩流淌出來,染紅了那一片的土地。
風聲攜帶著二人帶著笑意的對話聲,斷斷續續地傳進花崎凜的耳朵裡。
“不錯呢,比傳聞中還要厲害。”藍染讚賞的話語中透露出些許滿意,“就讓我再問一遍吧,你的名字?”
“銀。”少年的聲音響起,“市丸銀。”
藍染語氣溫和,“我們隊的三席……你覺得怎麼樣呢?”
“完全不行啊,太不像話了~”
“這樣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對了……”藍染微微一頓,又將身子轉向了瞪大雙眼死死盯著齋藤屍體的花崎凜,道,“你看夠了嗎,前輩?”
花崎凜只是全身僵硬地站在那裡,沒有回答。
藍染見狀也不以為忤,轉而走到了齋藤武的屍體旁邊蹲□來,細細觀察著齋藤年輕的臉孔。
“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感情。——在齋藤前輩死之前,我對他說了這句話。”藍染語氣溫和一如往常,像是閒聊般對花崎凜道,“前輩,你不這樣認為嗎?”
“……惣右介,我應該已經警告過你了,不要對齋藤出手。”花崎凜的聲音喑啞低沉,帶著前所未有的凜冽寒意,“你這是……要撕毀我們之間的合作協議嗎?”
“不,怎麼會呢。”藍染站起身來笑了笑,“只是我覺得,前輩你……應該不是會為了這種小事生氣的人。是我想錯了嗎?還是說——前輩對齋藤前輩的在乎程度,真的到達了這種地步呢?”
花崎凜聽著藍染那不溫不火的話語,嘴唇淺淺抿成了一條線,下顎的弧度更是緊繃到了極點,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陣陣殺氣讓身處殺氣風暴邊緣的市丸銀都忍不住吞吞口水、緊緊握住了斬魄刀。
可是身處殺氣中心的藍染卻依舊滿臉笑意地看著花崎凜,篤定道,“前輩是不會為了這種無聊的感情而失去理智的,我一直都如此認為。不是這樣嗎,前輩?”
花崎凜緊咬牙關,心底的怨憤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就這樣淹沒。就在他忍不住將手移到斬魄刀上的一瞬間,腦海中雞蛋君冰冷而無機質的聲音卻無情地澆熄了他所有的心思。
“花崎凜,不要忘記了,你的根本目的是完成任務。”
“主線任務失敗,你會被立即抹殺。”
“意氣用事的後果……你承擔不起。”
霎時間,伴隨著雞蛋君的話語,似曾相識的巨大絕望和悲哀一齊湧上胸口,在花崎凜激烈跳動著的心頭敲下致命一擊。
任務……又是任務。
呵,主神說的沒錯——大概,也只有任務了。
花崎凜緩緩將還在顫抖著的手從刀柄上鬆了下來,極力平復著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