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的電話,一遍一遍,就是無人接聽,到最後,電話關機。而伊小貝的死黨,林亞楠也沒有好氣的告訴曾羽繁,她也不知道伊小貝的行蹤。餘可趁著曾羽繁打電話的空檔,離開了。
一整天都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煎熬,羽繁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卻怎麼也無法找到他的伊小貝。
黃昏已至,手機鈴聲嘟地響起,曾羽繁猛地一抖,一定是他的伊小貝。
可是電話那邊卻傳來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你好,我看打來的未接電話最多的就是你了,你是她的男友吧?她現在在S市第五人民醫院,外科急診手術室,在手術大樓的7樓,你趕快來,她割腕了,正手術!”
沒有多餘的言語,羽繁的心驟然停頓,大腦空白,可是腳步卻飛轉。拿著車鑰匙,開著純白的路虎攬勝一路狂奔。二十分多分鐘的路途,用了十分鐘,闖過三次紅燈,羽繁卻像是熬過了一輩子那麼久。外科手術室的電梯遲遲不到,羽繁急速爬行樓梯,七樓就在眼前,羽繁狠命敲著急診手術室的大門,護士沒好氣的過來開門。
手術的醫生正好想讓傷害這個割腕的小姑娘的男友親自見一見血淋淋幾乎露白的手腕,羽繁被請進手術室。
曾羽繁被嚇到了,不是伊小貝決絕的態度,是那剛被刀割過,外翻著的、猙獰的手腕,曾經那麼鮮嫩的他所喜歡牽住的、喜歡用他的大手摩挲的手腕,現在卻讓曾羽繁沒有辦法直視。
他沒有解釋的機會,因為人們都願意相信親眼所見的,何況那麼孤高那麼專情的伊小貝,更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可是,他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
一種對於想要用生命保護自己的珍寶,而珍寶卻即將不再屬於自己的情緒充滿了曾羽繁。比伊小貝更絕望的是曾羽繁。
年輕的曾羽繁和伊小貝都無法明白,月老有雙靈巧的手,她會在不經意間用紅繩繫緊兩個人,但是,她不會告訴你紅繩在那裡被她扯斷,斷了的時候總會有人受到傷害,有時是一個人,也可能是兩個。
多年以後他們才明白,緣分,斷了可能再續,而再次延續的時候,不會單純成最初。
☆、第九章 暫時的守候
第九章
從手術室出來,曾羽繁和伊小貝,就不再是前一天的彼此。兩個幾乎合體的彼此,生硬地被假象掰開,可是那假象就和真的一樣。
伊小貝的父母從林亞楠的嘴裡得知了所有的一切,哭紅了眼睛的父母,更是一點機會也不給等在門外的曾羽繁。不管是一天,兩天,還是更久。
林亞楠也被決絕的伊小貝嚇到,有點點內疚,但是沒有疼痛。
伊小貝在家裡度過了沒有白天黑夜的整整一週,畢業論文在6月初必須完成,同時答辯在即。手腕不那麼疼,只是,羽繁,她沒有辦法聽進一句他的解釋,他說,那都不是真的,不是她想象的那個樣子,不是她看到的那個樣子,他說他什麼都不記得……
一道門,終將把兩個人隔成了兩個世界。
如果不是張鍾信,伊小貝可能在大醉的那個晚上就會成了誰的魚肉,如果不是他,伊小貝可能失血過多而真的死去。
與任何人的相遇,也許都是冥冥中的註定。
學校的論文、答辯,伊小貝統統搞定,雖然只是為了應付差事,但終歸是可以順利畢業了。什麼論世界婦女獨立發展史,見鬼去吧!
6月的校園,所有的樹木都在不經意間抽出了大片的枝葉,雖然伊小貝一點也沒覺得那有多麼美,她成了一個遊離的人。她的身邊不再有羽繁,也好像並不需要林亞楠。晚上的時候她很少回宿舍,自己一個人跑到星辰BAR,靜靜地喝杯龍舌蘭,最多兩杯,那樣她就不會醉。她愛上了那獨特的味道,霸道的辛辣。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