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著他的眼睛照,不過這死胖子非常兇悍,根本不來看我,一邊轉頭避過強光,一邊就閃電一樣衝了過來,一刀就划向我的脖子,我矮頭躲過,左手抓住他的手,右手突然熄滅了手電。
他的眼睛已經習慣了強光,突然間熄滅,他下意識地就停了一下,我記住了他腦袋的方位,飛起手電,掄圓了胳臂就是一擊,黑暗中我聽到一聲悶哼,手電竟然給砸得亮了起來。我對著他的位置一照,看到他已經給我打出一嘴巴的血,正倒在那裡,似乎快沒意識了。
我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給抽暈了,用力一腳將他踹向那個縫隙,如果他沒昏,肯定得反抗,不然他就要掉進棺槨裡去了。我一連踹了好幾腳,他的雙腳先滑了進去,可惜到胸口的時候,給卡住了,我上去又補了一腳,用力將他往裡面頂。
王老闆像死魚一樣卡了很久,一下子滑進了縫隙,在那一剎那,我總算鬆了口氣,心說果然是昏過去了,就在這時候,突然一隻胖手從縫隙伸了出來,一下子抓住我踹他的那隻腳,猛地就往下拉去。
這一下真是猝不及防,我已經全身放鬆了,只覺得眼前一花,已經整個兒給拖進了棺槨裡。我心裡直叫完蛋了,竟然掉進去了,這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慌亂間去抓四周的東西,一下子卻什麼都沒抓住,直掉進無窮的黑暗裡!
王老闆拉著我一路下滑,我原本判斷這棺槨也就一人多高,現在一進去才發現不對,這裡面有一個凹陷,看樣子的確是凹進了銅樹的裡面。我一連滑了大概三四米,才一屁股坐在什麼上面,疼得我一齜牙,同時王老闆也鬆了手,似乎想要再次撲上來。
我馬上用手電照射四周,想看看王老闆在不在我邊上,一掃之下,只看見滿眼的霧氣,灰濛濛一片,半米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站起來,用手電大力地甩了幾下四周,什麼都沒有打到。這裡霧氣這麼濃,王老闆掉下來之後,肯定也是什麼也看不清楚,大概躲藏到霧氣裡面去了。
我感覺到很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霧氣在這棺槨裡面,要說是薰香,千年還不散也不太可能啊。我用手撥了撥,霧氣之濃,簡直好像是水一樣,一撥之下竟然出現了肉眼看得見的氣流漩渦。
棺槨中間的東西一點也看不清楚,我也不敢走進去,只能先看看我滑下來的那一邊能不能爬上去,向上看去,也看不到什麼,只發現樹根從縫隙中生進來,似乎並沒有非常肆意地生長充滿裡面,只是像爬山虎一樣貼著棺槨的內壁和底部,樹根上面張滿了類似於絨毛的真菌,一摸就掉,有點像黴菌絲。
棺槨內壁沒有給樹根覆蓋的地方,有一些浮雕,我一眼就看出,裡面的一些圖案,應該就是與外面立著的那四座雕像一樣的風格,不過這些圖案也大部分給遮住了。長柄刀的刀刃太薄了,用來切上面的樹根還是有點吃力,我將一些發散的新生根鬚切下之後,那些已經角質化、和槨壁黏在一起的主根卻毫無辦法,一刀下去就像切在石頭上,只能切出一條白線。
雖然如此,我還是能分辨清楚一些內容,那應該是修築青銅古樹時候的情景,上面的人穿著左衽的衣服,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發現上面的青銅樹是分節的,看來這根巨型鑄器並不是一次性修鑄成的,可能歷經了好幾代人,一節一節地鑄接,最後才成為這麼壯觀的藝術品。
浮雕很多,但是我不敢隨意走動,看完了背後這一塊後,我回頭看了一眼霧氣,只覺得一股莫名的恐懼傳來,於是踩著邊上的樹根,想順原路爬回去。
可是奇怪的是,看似非常利於攀爬的樹根,我上去了兩次,都很快滑了下來,簡直和踩在冰上一樣。我一摸上面,發現這些真菌給壓扁之後,非常的滑膩,像潤滑油一樣,要爬上去,一個人似乎挺困難的。
我定了定神,心裡想著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