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腕。
沈姒輕輕地掙了掙。
“又怎麼了?”齊晟挑了下眉,記得她說的話,收斂了脾氣。
“不要這樣拽我,攥得很疼,”沈姒抽開自己的手,重新牽住了他,輕聲道,“而且你看著像人販子。”
“……”
齊晟不輕不重地撥了下她腦袋,被她磨得沒脾氣,“真麻煩。”
他牽著她的手進了家門。
彼時正當年少,稱不上愛意洶湧,也算不得一見情濃,只是金風逢玉露,一場生澀又不確然的心跳加速。
很奇怪的感覺。
也許是他今晚喝多了,他莫名其妙地開始回想她的一顰一笑,回想這些年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已經忽略的、無關緊要的細節也越來越清晰。
她不喜歡他的壞脾氣,他一高聲她就會說他“兇”;她是個小財迷,會因為他帶字畫和寶石開心;她利用人的手段不少,但在他面前總是不太會撒謊,演技拙劣,全靠他肯信;她心虛的時候會格外乖軟,像犯錯後小心討好主人的貓;她在浴池拉住他時,媚色入骨地喊了他一聲“三哥”,勾得人心裡發癢……
齊晟從沒想過,原來這些小事自己也能記得這麼清楚。
不過她真走了。
跟以往任何一次離家出走都不一樣,她態度決絕,不再回頭,她想跟他斷得一乾二淨。
酒精從喉管一直燒到胃部,火辣辣的刺痛,絞得人難受。
醉意浮上來時讓人意識昏沉,很渴、很熱,齊晟按了按太陽穴,有點煩躁地扯開了領帶,骨節分明的手指攥得這塊布料皺緊,他淡嗤了聲:
“別再落回我手裡了,姒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