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他皺眉道。
“甜嗎?”韶齡也拿起一塊嚐了,果然有些甜膩,“跟清風樓的還是差了一點。”
“你這是埋怨本太子太久沒帶你去清風樓打牙祭?”朱佑樘坐在太師椅上,眯著眼問。
韶齡趕緊做狗腿狀:“沒錯,殿下,小女子關在府中日久,甚是想念清風樓的泠片羊尾、爆炒羊肚。還請殿下恩准帶小女子去清風樓轉轉,祭一祭這五臟廟。”
朱佑樘眼珠轉了一圈,笑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麼求我了,那就帶你出去逛逛,這都入冬了,我們不妨去嚐嚐羊羔酒,說不定還能去看個南戲。”
“太好了。”韶齡不由自主跳起來,自從來到這紫禁城,她簡直跟從前斷了所有聯絡,這吃飯看戲的日子彷彿遠的像上輩子似的。
“瞧把你高興的。”見韶齡歡呼雀躍,朱佑樘也笑了。
清風樓裡依舊熱鬧非凡,韶齡與朱佑樘坐在二樓臨窗的位置上,一邊吃飯一邊看著樓下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只是街上多了不少流民,有幾個流民想在清風樓門口乞討,很快被樓裡的打手趕跑了。
朱佑樘叫來小二詢問。小二也無奈地搖搖頭:“兩位客官不知道嗎?這關西大旱,好多流民一路逃難到了京城,經常到小店門口求施捨,這不小店也是開門做生意的,實屬無奈才驅逐他們。”
“怎會如此嚴重,朝廷不是減免稅糧,從東南轉運糧食,開倉奈米賑救了嗎?”朱佑樘問。
“誰知道呢,據說關西已經十室九空,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了,這順天的流民越來越多。這裡還不算什麼,據說大興設了粥場,流民更多,我勸二位離他們遠點,不少人好像帶著疫病呢。”
聽完小二的話,朱佑樘臉色更加難看,對韶齡說:“沒想到關西情況如此嚴重,我想去大興看看。”
“殿下不可,剛剛小二說了,那些流民恐有疫病,殿下千金之軀,怎可冒險。”何鼎勸道。
“怎麼不可,那些都是大明的百姓。”朱佑樘道。
韶齡見朱佑樘十分堅決,便讓禾兒去找了幾塊乾淨的手帕,讓大家圍在口鼻上,
“我記得在應天時,曾有師傅說,以乾淨的帕子掩住口鼻,可以防止疫病傳入。”韶齡解釋。
何鼎見勸不住,只好駕車前往大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