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吳又可要說時,一個人端著一碗粥從門外推門進來,這人雖然換了一身流民的衣服,頭上卻包的鼓鼓囊囊的,不是謝遷是誰。
“你醒了?!剛好,快喝了這碗粥。”謝遷端著粥過來,“排了好久才輪上。”
韶齡拿過粥,仔細瞧了瞧,這粥雖然不稠,但也不似之前來時那樣幾粒米都能數的清,看來大興的縣令還是將朱佑樘的話聽了進去。
“你喝了嗎?”韶齡問謝遷,他也是一夜奔波,頭更是被自己砸了。
“我一個大男人,再去排隊便是了,你受了重傷,得喝點東西。”說著謝遷又拿出一套女人的衣服給韶齡,“我們的衣服穿不得了,也不能拿去賣錢,還好料子好,我將衣服扯成一片片換了幾件粗布麻衣,將就著穿吧,等出了城再說。”
韶齡點點頭,依言被扶著起來喝了一大口粥。
謝遷見吳又可也在,興奮地介紹說:“這是吳大夫,昨晚還好有他在,救了你一命。”
“可不敢當這位姑娘的救命恩人,動不動就要扣上“逃兵”的帽子。”吳又可陰陽怪氣地說。
謝遷不明所以,奇怪地看著兩人。
“我正向吳大夫討教出城的辦法。”韶齡微笑說。
“你們要出城?也對,你們正被追殺,可是你還沒告訴我你們是誰,萬一你們是“逃犯”呢?”吳又可特地在逃犯二字上加了重音。
“我們不是逃犯。”謝大狀元連連否認,“我們,我們.....”
“我們不是逃犯,剛剛你不是問為何他穿公服,我一個姑娘家卻穿著太監的服飾嗎?其實很簡單。”韶齡說,“因為我們確實是從宮裡來的。他是今科的狀元,而我,是國朝的郡主。”
“啊!”吳又可和謝遷同時瞪大了眼睛。
韶齡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居然具備這種這種撒謊不打草稿的本事,沒辦法,難道說自己是太子妃,去送血昭的?
韶齡突然握著謝遷的手,裝作含情脈脈道:“謝郎在乾清宮前傳臚時,我跟著太子哥哥悄悄看了一眼,身邊的宮人都說你這位狀元郎是國朝以來長得最好看的。”
謝遷有些失神,吳又可則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擺擺手出去了。
“我這科沒有殿前傳臚。”謝遷垂下眼喃喃說,“這科主考程大人自盡了,名次又重新排列,故陛下沒有傳臚,郡主怎麼可能在乾清宮看到我呢?”
韶齡愣住了,其實對於每一個讀書人,金榜題名都是最重要的時刻,自己一直以為鬻題案傷害的只有程大人,李東陽他們,其實每一位寒窗苦讀參加科舉的舉子都受到了傷害,包括眼前這位所謂的幸運兒,他這一輩子都要與另一位與狀元名失之交臂的前第一名聯絡在一起,即使他們是同鄉,即使他們同樣出色。
“對不起。”韶齡抱歉道。
“對不起什麼?你砸了我?你真是郡主嗎?我怎麼從未聽說哪位王爺有你這麼大的女兒?”原來謝遷也不相信。
“沒錯,我不是郡主,我只是乾清宮御前奉茶的宮女,這樣可以吧。”韶齡沒好氣說,這麼久了還沒在東閣培養出貴氣嗎?
“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是郡主。”吳又可原來一直在門口偷聽,這時的他又推門進來。
要去甘州少不了要他幫忙,也不能瞞他們,韶齡只好略去我自己的身份,撿重要的說了。
吳又可聽完韶齡的任務,眼睛瞪得老大:“天哪,你居然是去勤王的!”
“我要去甘州,你能帶路嗎?”韶齡期待地看著他。
“我不去,且不說你能不能活著找到勤王軍,單是出城就不容易。再說了,我好不容易從甘州逃出來,我才不回去呢。”吳又可果斷拒絕了韶齡。
“你不是說你是軍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