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息後方才繼續說道:“苗江此人最善於算計,算是淬金門一幫草包裡,我唯一瞧得上的一個了。”
“此舉不是簡單的對賭,有別的深意在裡面。”
“那你的的意思是?”東仙對此次豪賭到不在意,似乎更在意的是皇甫英所說的背後深意。
“聰明人只能謀當下之利,真正的謀士,看的卻是整個蕪東的利益糾葛。”
“而苗江卻要更高明些,他想謀的是,蕪東兩百年後的格局。”
皇甫英將自己的推論徐徐道來。
“蕪東如今三大門派,我們蒼梧派、他們淬金門,還有蕪東最老牌的常青樹定嶽宗。”
“論到當下這一代弟子的潛力和資質,因為有芹芹在,我們蒼梧派隱隱要壓住其他兩派一頭。”
“等我們這些老東西仙逝了,真正支撐門派的,還得是這一代的弟子。”
“苗江這一趟,怕是衝著芹芹來的。”
說著,皇甫英笑容更加燦爛了。
“帶著三個淬金門天資最高的三個年輕弟子,說是來比試,實則來試探我們蒼梧派未來的砥柱,能否支起蒼梧派成為未來兩百年後,蕪東第一大宗。。”
“他想看,兩百年後,蕪東的格局。”
聽到這裡,東仙眼裡也有些光華閃爍,對苗江的忌憚,已經隱隱化為了殺意。
“此人不能留!”
東仙並不是有勇無謀的人,而是蒼梧派只需要一個皇甫英就夠了。
他只需要充當宗門的利劍就可以了。
但並不代表他沒有深謀遠慮。
苗江來試探完皇甫五芹,之後呢?
感受到皇甫五芹的壓迫力後,恐怕接下來淬金門就要執行斬草除根的計劃了。
這也是為什麼近兩年,皇甫英一再淡化皇甫五芹在蒼梧派存在感的原因。
怕的就是遇到這種情況。
修真界,有太多還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被扼殺在了成長時期。
那些表面光鮮的門派,背地裡都是些齷齪事,例如淬金門。
皇甫英明白東仙的意思,啞然一笑後,輕輕說道:“不用動他,苗江怕是命不久矣了。”
“他卡在升輪巔峰快十年了,遲遲不敢去觸碰掌生的門檻。突然走出了淬金門,又來唱這麼一齣戲,怕是已經抱著必死的心,要去衝擊那掌生大境界了。”
說道掌生,皇甫英面龐從容不迫,徐徐倒出一段隱秘:“早年我斬苗江的那一劍,已經碎了他的道基,斷了他的前路。往前一步,必死無疑。”
東仙雙手抱胸,手指臂膀上輕輕敲打,問向皇甫英:“就任由他臨死前發一場瘋?”
“去其他門派發瘋,就罷了。既然來我蒼梧派,那就狠狠拔他一層皮。”皇甫英說得風輕雲淡,眼神裡滿是冷漠。
“他不是要我們挑選出三名骨齡二十歲以下的弟子,和那三個淬金門的小天才對決嗎?”
“那就挑三個出來,我蒼梧派又不是除了芹芹,就無人可用。”
“上官雨舟可以算一個。”說道上官雨舟,東仙眼睛裡有著絕對的自信。
“還有兩個呢?”皇甫英突然輕笑一聲。
東仙默然片刻,瞧了一眼皇甫英那奸猾的模樣,淡淡應道:“那是你掌門該操心的事。”
一語言罷,東仙的身影漸漸模糊,消失在了大殿前。
留下皇甫英兀自惆悵。
“我觀淬金門那三個小天才,可都是硬茬,可比本掌門年輕時還要凌厲幾分。”
“這事兒,要慎重!”
“也不知道孔艽那小子修煉最近修煉得如何了,可堪大任?”
翌日,靈泉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