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已經拿著包站了起來,她知道陸衍不會讓開,她冷著一張臉,打算直接從陸衍的長腿上跨了過去。
原本她都估算好了,絕對不會碰到陸衍。
卻沒想到,陸衍忽然動了動腿,言喻怕踩到,緊急地換了腳,一時間,重心不穩,搖晃了下,直接坐在了陸衍的腿上。
言喻的瞳眸瑟縮了下,她的唇線抿得更緊。
覺得有些不耐煩。
她隔著兩層布料,都感覺到了陸衍大腿的溫度,很燙很燙,他的肌肉線條分明,因為緊繃了下,肌肉顯得很硬。
言喻深呼吸,想站起來,陸衍故意地動了動腿,讓她難以站起。
言喻轉過眸子,眼裡閃過了明顯的怒意:“陸衍,你瘋了嗎?”
陸衍輕輕地嗤笑了下,眼眸裡有什麼東西沉沉,他沒有吭聲。
言喻剛想再次站起來,她單手撐在了陸衍後面的沙發靠椅上,用來作為支撐,一抬眼,就對上了荷皇航運負責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負責人剛結完賬,他看著坐在陸衍腿上的言喻,眼眸一點點睜大,表情有些僵硬,他動了動唇,什麼都沒說出來,但目光的含義很明顯了……他才離開了幾分鐘,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兩人發展這麼迅速麼?都
直接坐在了一起?
言喻胸口起伏,她漆黑漂亮的眼眸裡閃過了火光的怒意,還有些無力,現在這種情況,就算她想解釋,都不知道該從哪裡解釋。
偏偏陸衍氣定神閒,微微抬眸,眼底寒氣散盡,只剩下,幽深的,讓人看不到底的,無盡的漩渦,彷彿可以將人都吸了進去。
負責人尬笑了下:“OK,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可以繼續。”
近幾年航運業的發展到了飽和的程度,國內航運都在想辦法拓展業務,許志剛也是為了開拓業務,所以來到了荷蘭。
他知道他和陸衍在同一家酒店用餐,想了想,給陸衍打了個電話。
陸衍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瞥了眼,眉心微微一動,輪廓也跟著稍微硬了幾分。
言喻沒有去理會他正在震動的手機。
她有些尷尬,深呼吸,撐著沙發的靠背,這一次,很簡單地就跨了出去,因為陸衍沒有做任何阻攔的動作。
言喻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直接站直了身體,拿上了自己的包。
負責人乾咳了一聲,走了過來,他的手指在鼻尖碰了碰,似笑非笑:“我可以理解的,年輕人嘛,需要多多追求真愛的。”
言喻淡淡地笑了下:“您誤會了。”
這一句話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沒有什麼說服力,甚至隱約地透著濃重的無力。
剛剛去洗手間的私人律師也回來了。
陸衍已經接聽起了電話,他黑眸看了言喻一眼,很快就收了回去,他的嗓音低沉沙啞,正在和電話那頭的人對話:“喂,許伯父……”
他長腿步伐邁得很開,腳步很快。
後面的話,言喻沒有聽到了,她下意識地看了眼他遠去的高大背影,眉頭一點點蹙起,覺得喉嚨間梗住。
許伯父。
是許穎夏的父親,許志剛吧。
言喻剛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有些恍惚,她太久沒聽到許志剛、許穎夏這幾個名字了,現在聽到了,心臟就下意識地蜷縮了下,是自我保護的意識。
她睫毛顫抖了下,抿了抿唇。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遇到陸衍,陸衍就像是過往的一個開關,從他開始,所有她想避開的不幸都會一一出現。
言喻不想再去回想在陸家老宅最後的那段記憶。
在那段記憶裡,許穎夏和周韻就是最可怕的存在。
言喻呼吸綿長了一瞬,她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