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逃亡並不是個好主意。說不定乖乖地讓追捕之人抓住,讓他們為我注射肌肉鬆弛劑或安眠藥把我給殺了,還比較痛快一點。可是,我還有家人,我好想再看看我的孫子,就算、就算只見一面也好……”
聲淚俱下地說完之後,前首相擦拭著眼睛周圍。餘把視線轉向哥哥。
“終哥哥。”
“你們別被他騙了,哀兵政策是這個老頭的慣用手法呀。”
終等人的視野,閃過一道光線,汽車的燈光宛如一把泛黃的劍劃破黑暗。十頭左右的兇惡鬥牛犬同時狂吠起來。伴隨著只能聯想到狗叫的引擎聲響,一輛四輪驅動車快速接近。
“……追來了!”
醫生喘著說道。
“後退。”
在茉理的指示之下,餘沒辦法,只得抱起前首相的身體後退一步。相對的,終則前進一步,輕鬆地挽起手臂伺機而動。車輪壓過草皮,四輪驅動車停了下來,車門被粗暴地開啟,四個裝扮完全相同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黑色西裝姑且不論,在夜、霧、灰的三層幕簾所封閉住的黑暗之中,還戴著墨鏡。由於採用的都是平光鏡片,因此佩戴的目的很明顯的是為了隱藏容貌。
在車頭燈光的照射範圍之內找到了穿著睡衣的老人,男子之一開口說話。
“原來您在這裡呀?來,快回去吧,大家都很擔心您呢。”
無視於挽著其手臂站立的少年,正準備靠近前首相之時,男子忽然皺起眉頭,原來他的右上手臂被終給抓住了。
“他說不想回去。”
企圖掙脫卻失敗的男於,故作平靜地加以說明。
“那個人是病人呀。正確說來,是個患了老人痴呆症的病人。他偷偷地溜出醫院在外面徘徊,如果不加以保護的話豈不是很危險嗎?幸虧讓我們給找到他了,請你把他交還給我們吧。”
就在此時,餘來到了哥哥身旁,目不轉睛地觀察著這些男人。
“各位叔叔是醫院的人嗎?”
“是啊,沒錯。”
“怎麼沒穿白衣服呢?”
“因為在醫院外面嘛。”
“為何那輛車子也不是救護車呢?”
男子努力做出近似笑容的表情。
“小弟弟,並非只有救護車才是醫院的車子唷。這麼做是為了要保護患者的隱私權。”
“不需要擔架嗎?用來搬運病人呀。”
“那個……因為這次用不到嘛。”
男子的笑容在這個時候已經消失。
“好可疑唷。”
“好可疑呀。”
瞪著互相點著頭的兩名少年,男子低吼道。
“究竟哪裡可疑呢?小弟弟?你們該不會是廉價的間諜遊戲玩太多了,所以分不清遊戲和現實的差別了吧?我們……”
“你們不是北方哪個國家的情報員嗎?”
“什麼?別胡說八道!”
男子慌張了起來,再次試圖掙脫被終抓住的手臂,卻仍舊不成功。終以氣定神閒的口吻繼續說道。
“可是,我們怎麼看都覺得這是綁架的行為呀。就像我弟弟說的,連擔架都沒有不是嗎?如果你們硬要說自己是醫院的人,那就拿出證據來呀。最起碼也得說出醫院的名字吧!”
“遊戲到此為止了,小鬼!”
聲音變低,增加了迫力及威嚇感,然而臺詞卻毫無個性及創意。
“把那兩個人交山來!不然的話就要你們好看。膽敢藐視大人的話,你們……”
“什麼好看,是這樣子嗎?”
終的聲音,和痛苦的慘叫聲重疊在一起。因為終稍微加重了制住男子上手臂的力道,直到肌肉纖維即將被捏斷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