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沉默中,凱爾最後決定還是出口規勸一下。
當然凱爾並不是擔心在場的眾人中,會有人將他好友剛才說的那些話傳出去。只是他好友的剛才那些話實在不符合他的元首身份。畢竟有些事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心中也都清楚,但卻是絕不能說出口的。有時候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他好友的身份註定他必須更注意自己的言行。
“幹什麼?!”
“那個……齊格飛……你剛才的說話方式……不,我不是想指責你,只是你最近的行事方法……”
凱爾的話在任海濟的注視下硬生生停了下來,。他清楚的看到對方緊盯著自己的右眼中不停閃爍的寒光。是的,他的這個好友再度因為自傲而變得瘋狂。
“我做什麼需要你來教嗎?”向著凱爾伸出右手後一把緊握成拳,又緩緩舉起後以斜角向下猛力一揮。任海濟衝著凱爾吼道:“給我注意點你的言行。你沒權利!也沒資格來指責我的作法!”說完他挑起一側眉毛用略顯嘲弄的語氣道:“如果你有自信做得比我更好,我很高興接受您的指揮。我親愛的沃蘭德將軍閣下!”他還特地在最後的“沃蘭德將軍閣下”這幾個詞上加了重音。
如果是克萊茵的話,面對任海濟的嘲弄語氣會聳聳肩一笑置之。不,這個傢伙一定會借坡上驢,笑著說:“好啊,我早就想坐坐元首這個位置了。”凱爾畢竟與克萊茵不同,這個標準的rì耳曼軍人在任海濟的嘲弄下憋著漲得通紅的臉,一言不發。
見凱爾不再說話,任海濟再度撇了眼對方,在輕哼一聲後低聲道:“沒用的東西!”
沒用的東西!——這幾個詞就像把利劍一般狠狠插在凱爾的心上。這個“瓦露基利”的參謀長漲紅著臉,垂在雙腿外側的手緊握成拳,即便與普通德國公民相比也略顯高大的身軀在微微顫抖著。
“我……很抱歉……齊格飛……”
面對凱爾的輕聲道歉,任海濟依然不削地哼了一聲。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們的直屬指揮官在瘋狂的發洩過後,指揮車上將恢復平靜時,之前一直站在凱爾與任海濟身後的法密爾突然前走兩步擋在任海濟面前。女孩用她那雙猶如祖母綠寶石般墨綠sè的雙眼緊盯著任海濟。
“哼,法密爾,。有什麼事嗎?”見法密爾來到自己面前。任海濟先前那張已經略微緩和的臉再次扭曲起來。他高高揚起左側的嘴角,略微側臉斜著眼,一言不發地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女孩。
盯著任海濟看了半天,女孩突然揚起右手。
當看到法密爾揚起右手,凱爾下意識縮緊脖子。依照以往的經驗,下一刻這隻潔白的小手就會狠狠扇在他好友的臉上。以便讓陷入瘋狂的任海濟恢復正常。
出人意料的是法密爾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給已陷入瘋狂的任海濟狠狠一耳光。高高揚起的右手又緩緩放了下來。隨後這隻潔白的小手輕輕貼上了任海濟那滿是傷痕的左臉頰。
任海濟那一側嘴角揚起的奇怪笑容消失了。他先是一愣,下一刻立刻大聲吼道:“幹什麼!不要碰我!下賤的東西!”
法密爾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在任海濟的怒視下女孩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在用右手輕輕拍了拍任海濟的左臉頰後,女孩收回右手走回到先前的位置。
“切!”任海濟略顯不滿的咂咂嘴。不過至少那張扭曲的臉緩和了下來。他轉過身迎著前方吹來的寒風,用手一把按住自己的左胸,用只有他才聽得見的聲音道:“真是的,一個、兩個都這樣。艾瑞卡、克萊茵、凱爾還有你都這樣……不要對我那麼溫柔……你……你們對我做的應該是憎恨才對!憎恨!不停的憎恨!然後將這種憎恨化為滔天的烈火,把我燒成灰燼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