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大師對梅清的指點比起從前來,顯得更是簡單,幾乎沒有一句話,只是將一些東西,演示給他看。若有不明白的,也不肯多說,只管讓梅清自己去想。
不得不說,苦大師這種方法對梅清來說,益處是極大的。梅清境界初到,修為頗有不穩之感,各種法術都有些控制不住,心境也偶有飄浮。但苦大師短短几天內,就讓梅清由內至外,心境修為,全都紮實起來。對此,張十三也只能酸溜溜地再次說道“他們華嚴宗在這小道上也略有可取之處”云云。
而張十三對梅清的教導,除了繼續讓他大量畫制各類符外,更多的時間是為他不斷地講解示範各種各樣的符。張十三一生浸淫符,對符研究之深之細之廣,放眼天下,幾可不作第二人想。而梅清則是天生奇稟,更多有奇思妙想。一師一徒這幾天一教一學,不只梅清突飛猛進,連張十三都自覺頗有受益。
梅清自學對符頗有所得,便又想起前些天給石楞子治病用學的煉器手法來,便纏著張十三教教自己煉法寶。張十三想了想,也覺得梅清手頭一件合用的東西也沒有,總不是個事。何況過幾天要對付聞香教,梅清也總該有些自保之力。自己雖然不願意他養成依賴法器的習慣,沒有送他什麼法器,但若能他自己煉製,對其提高修為也不無裨益。
想到這裡,張十三總算點了頭,給梅清講起了煉器之學。
第二卷 千金鑄鼎 第二卷 第四十六章 煉器之學
“法器之用,源自上古。只是上古煉器之法,與今不同;其實符丹鼎,本就是後世人衍化出來的,煉器之法自然也不例外。”
講到這裡,張十三看了梅清一眼,問道:“梅清,你自己修煉的功法,我雖然從來沒問過,但也看得出與當世各門各派都不大相同,似是出於符丹鼎之外,大有兼擅兩家之長的意味。雖然不知其所由來,但很象是上古修真之法呵。”
梅清聽了忙道:“師傅法眼如炬,我修的這法門,其實是偶然得來的。”說罷,便將自己釋注神霄雷法,後來在金丹被禁後強修這道法門的事講了一遍,又把神宵雷法的口訣和功法,以及自己的修煉心得,都複述出來。
其實梅清早已經有心把自己的修煉明白講出來,也好得師傅指點,強過自己暗中摸索。開始時他雖然拜師在張、苦二人門下,但心中難免還有些距離,自然不會全無保留。待得相處日久,見二位師傅悉心傳授,這才死心踏地。只是張十三與苦大師也都沒再問過他從前的修行之途,也不得說起。此次正好借這話題,便修煉的法門都說了出來。
張十三在聽道“神霄雷法”時,便已經一驚,又聽了梅清詳細說了修煉的種種情況後,搖頭嘆息道:“原來如此,那神霄門當年獨步天下,其修煉法門更是讓人眼紅,你有此機緣,洵是難得。當時我初見你時。見你手法,大似傳說中梅花道人範文泰,還以為你與梅花門有什麼淵源。卻不想,竟然是出自神霄門下。”
“當年我天師教中張留孫,自立玄教。滅了神霄一門,搶得神霄雷法。只是畢竟功虧一簣。這神霄雷法,我也指點不得你。我看其中奧妙非常。大有上古修真法門之意,於當世卻不一定合用。唉,其中之事,難說得清,也只得任其自然罷。”張十三說起這些。言語中大有蕭瑟之意。
“師傅,難道上古修煉。與現在不同麼?”梅清一再聽張十三說上古之事,不由有些好奇。
“天地初判,人族方起之時,人性淳厚,天地元氣也自然純靜充沛。因此修煉之人,修行極易,只需引氣入體,指揮如意,自然神妙。只是後來,人心日漸複雜。元氣也隨之凌亂稀少。修真之士。這才不得不借助各類法門,或煉氣。或凝丹,或施符,或煉器,總之是煉化提純靈氣,引為己用,已然是不得已的方法,漸落下乘。”
“到得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