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或金屋什麼的地方。
王競堯先是萬分憐惜的給了何憐幽一個吻,霸氣而優雅,卻又顯示出無限的珍愛。然後他才給了我一個父親的親吻與笑容。我扯了抹笑意,起身準備退回我的小天地。
“今天沒課?”以著他一貫的威嚴氣勢。對一箇中年並且事業有成的男子而言,成熟加上權勢,無形中便凝聚了一股貴族化的氣度與壓迫──那種所謂的王者之風。
這樣的男人,我想我也會動心的。
“放署假了。”我看向外頭炙熱的溫度,沒有多做說明。對他而言,何憐幽才是他此生的專注;我──縱慾下的產物而已。我不是自暴自棄,只是陳述事實。
“愈來愈像你媽咪了。”他的眼中有一抹回憶的遙想,也有發現的欣喜。
我想,他是真的愛慘的何憐幽,也要我成為何憐幽的翻版,所以沒給我姓氏,也沒有要我像他。
笑了一笑,我無言上樓。
懷疑這樣的一對男女,能有怎樣的狂濤巨浪的過往!站在局外冷眼看它,心裡卻仍有這樣的疑惑。
他們相愛,卻不結婚。他們是王子和公主,卻沒有該有的結局。若是有人加以阻擾也就算了,但沒有!即使有,也早已作古了!
也許呵!也許!結婚已不再是相愛的唯一結局。幸福快樂的生活並不一定得靠婚姻才能取得。
願意傾聽這個故事嗎?也許你願意泡上一盅茉莉清香,與我一同陷入遙遠的回憶中……
讓我來告訴你有關何憐幽的故事吧!也許聽完後,你們願意告訴我,為何我不是王掬幽而是何掬幽;為何他們是情人關係而不是夫婦關係。我不明白呵!但我真的想知道。靜靜的聽我說吧!有關何憐幽……
第一章
悲劇的開端,總是一幅慣例性的嚎哭景象,弄個悽慘的場面來表示悲壯。
何憐幽不知道這情況算不算是人間慘劇;幾乎,她都快凝集出一抹笑意了!幾乎。
天空的陰霾造就了此刻細微飄灑的雨。可笑的五月天,梅雨的淫溼與烈日的狂恣,交織成各種太過的失衡。
“可憐哦!借了一大筆錢仍是治丟了命。”一群長舌婦以大聲的“耳語”表示著悲憫。
“你看何太太都哭昏三次了!還有她女兒也嚇得哭不出來,可憐哦!”
“最可憐的是兩個兒子不能當靠山。一個成了植物人,一個瞎了眼,又全身灼傷,恐怕治不好了!幸好妻子女兒沒一同出遊,否則呀──唉!可是剩下個女兒有什麼用呢?”
更小的聲音提出街坊鄰居的隱憂“她們還不起錢吧?這間房子頂多可以換來二百來萬,可是三個月來他們家耗費在醫藥上的錢就有幾百萬……唉!往後又不能放著兒子不管,要治療得花更多的錢!金萍真是薄命哦!想當初我們還羨慕她嫁了個會賺錢的丈夫呢!”
每一句憐憫的背後,都是由慶幸來推動;籍由別人的不幸來慶幸自身的平安。
是那個人這麼提過的?何憐幽此刻正想起這些話,也分外能體會那種苦澀與排拒。當然,施予同情的人可以唾罵她不識好歹。她──的確是不識好歹的,畢竟那些同情者都是她家的債主。
那麼,此刻葬禮已過,她們是來安慰何家的不幸,還是來討債的?或者,怕僅有的兩個債務人畏債潛逃?
她端坐在牆壁一角的椅墊上,像一隻蜷曲而冷凝的貓,環伺著一屋子的婦孺,以及跪在亡父靈位前蒼白失魂的母親。如果能,何林金萍必會以死來求解脫,避開必須面對的一切。
但她不能,她尚有兩個生死未卜的兒子要照顧;前一個生死未卜了兩個月,掏空了何家所有財產,連房子都抵押了!後一個生死未卜,如果不死,也將是一輩子沉重的負擔。可是,她又能如何?只能被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