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夏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老夫人上一世會那樣看不上自己了。就連自己都痛恨前世的愚鈍,又何況老夫人?
後宅女人們的關係從來都不能小看,朝堂是男人們掙功的天下,後宅是婦人小姐們聯絡的天下。
京城所有的貴婦和小姐們都各有派系,這個與那個相好,那個又與這個是世交,算來算去,只有定國侯府一家是隔在外邊的。
不能再這樣下去,定國侯府身邊必須要有其他的勢力,成群結隊的牛不好抓,落單的老虎卻好抓。
蘇染夏抿緊嘴唇,眼睛裡邊迸射出點點的寒光,看得雲玦心裡猛的一緊。
“你不要再想那些事了。”雲玦伸出手想要抓住蘇染夏的手,卻被她躲過了。
“我不想,我定國侯府該如何立足?”蘇染夏眸光淡淡的看向雲玦,“不管是哪個皇子即位,我定國侯府都會是他的心頭刺。”
“所以,我們才想要投誠,所以我們才要跟你綁在一條繩子上,所以我才說事成時候,請求你準我們解甲歸田。”
說到這裡,蘇染夏歪著嘴角笑了笑,“王爺說要放棄,你知道這句話,給我多大的衝擊嗎?”
雲玦看著蘇染夏一臉的怔怔,“我,我只是不想你日日為了……與你身體康健比起來,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王爺雖然與我有了婚約,你我卻還不是一個人,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蘇染夏垂下眼眸不看雲玦,“若我告訴王爺,我畢生所求,只是要助你登上那個位置呢?”
“為什麼?”雲玦看著蘇染夏的側臉,心裡那股熱意
早就退散的一乾二淨了。
她到底為什麼這麼執著?
“為了你,也為了我定國侯府。”蘇染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人不都是在走生路,而不是死路嗎。”
“你怎麼確定,只有我這裡才是生路?”雲玦的眼睛盈出了一點點的星光,亮閃閃的看著蘇染夏。
蘇染夏歪著嘴唇笑了笑,一臉的篤定,“生路不止是你這裡,但是,我是一個懶人,只走捷徑。”
好一個只走捷徑,雲玦恍然覺得自己有些好笑,和蘇染夏這樣對望著,神色糾結的是自己,堅毅的反而是蘇染夏。
咬牙切齒要走下去的是蘇染夏,想要放棄的居然是自己,實在是太諷刺了。
“哈。”雲玦低笑了一聲,“從來沒有發現,原來你是這樣堅毅的人。”
“那是王爺沒有仔細的看過我。”蘇染夏目光炯炯,“王爺被性別矇蔽了雙眼。”
“我看你不夠仔細?”雲玦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唇邊帶著一絲苦笑。
“你有一雙黑曜石一樣的眼睛,圓圓大大的,看著別人的時候,像星辰一樣。”
“你有一個挺直俊秀的鼻子,像玉蟬一樣,緊張的時候會微微的皺起來。”
“你有一對嫣紅如櫻桃一樣的嘴唇,上唇淺薄,下唇豐盈。”
雲玦一臉的柔和,雙眼緊緊的盯著蘇染夏的眸子,好像要看到她心坎裡去似得。
“你手指纖細,說話的時候,左手的小拇指習慣翹起來;你走路的時候,習慣把左手放在肚子前。”
“你臉紅的時候,最先蔓延出來的紅色的,是耳朵,然後才是脖子。”
說到這裡,雲玦伸出手探到了蘇染夏的耳朵上,“你很瘦,吃的少,不愛吃油膩的東西。”
“我總想著,以後要日日的看著你吃飯,不吃也要逼你吃下去,你看,你那麼瘦,現在卻更瘦了。”
雲玦的手就放在蘇染夏的耳朵上沒有動作,卻讓蘇染夏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扼制不住胸膛裡砰砰直跳的心臟,也控制不住越來越緊的呼吸,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