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撐著,他怕自己很快就會死掉,不放心將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這才不要命的找出路。
我心中恐懼的不得了,萬一他死了可怎麼辦。雖然我從小學過三字經,熟背名句“人之初,性本善”,但內心深處相信的是,人本自私,最為惜命。宇文憲與我沒有任何可以捨命的情誼,如今竟然為了忠誠和道義,願意為我付出生命,我心中感激的不得了。
雖然宇文憲現在什麼也聽不到,我仍舊對他鄭重起誓,“宇文憲,你今日捨命救了我某天,我某天在此起誓,定會全力救你,他日若你有難,我便是刀山火海也要報答與你。”
宇文邕也救過我,我從來沒有過那麼大的負罪感,是因為我喜歡他,把他當作了自己的丈夫,而夫妻之間,就該相扶相持。若他受傷遇險,我也會不顧一切的救他。不管我們一起經歷什麼磨難,只是在增加彼此的情誼,信任和感情,就是我對他最好的回饋。
可宇文憲不同,朋友之間,欠了就是欠了,我沒有資格讓他為我這樣付出,所以看到他為我搞成這副模樣,我除了內疚,還是內疚。
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時不時對著天上喊兩句,“皇上,救我。”最後嗓子疼得受不了,只能一直化雪水喝。
宇文憲一直昏昏沉沉,我完全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我嘆氣道,“我現在願意用此生所有的榮華富貴,換一個醫生,或者換一個護士也好。”
我什麼也不懂,自然不敢亂動,但這麼僵持下去,也無濟於事,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一頓瞎倒騰,又是喂水,又是順氣。雖然最後沒被我弄死,但也沒有起色。
他偶爾囈語,我聽不清楚,但能聽到“琦兒”兩個字。想到他一天沒有吃東西了,我便把剩下的兔肉撕成條,塞到他的嘴裡。
他雖然傷得重,好在還知道吞嚥,這讓我稍稍有些安心。
天黑之後,天上下了大雪,我到處撿樹枝搭棚子,阻止雪花將火打滅。
入夜時,我一直不敢睡的太深,生怕宇文憲不知不覺中死掉。
第二日醒來,我感到整個人的頭皮都在發麻,全身僵硬的不得了,幾乎失去知覺。火堆不知什麼時候滅了,還冒著餘光。
我擔心宇文憲熬不過去,費了頂大的力氣,才爬到他身邊,他的氣息仍舊平緩,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我最後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站了起來,怎麼又點起了火,等我的意識和感知能力重回身體時,太陽已經升得很高。
我肚子有些餓,只得起身去找吃的。沿著山坳逛了一圈,什麼也沒有發現。
我走路的時候一直東張西望,卻有一瞬,突然瞄了一眼自己的腳下。這一看,差點沒把自己嚇死,一個蛇盤在地上,這種螺旋狀的盤法,多半是五步蛇,撿回一條命的我,不住的拍著胸脯壓驚。
幾隻雪兔從我面前蹦了過去,我想捉,怎麼也捉不到。我擔心宇文憲,不敢耽擱太久。最後,只能空手而歸。
回來的時候,宇文憲竟然甦醒了過來,我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獲救
宇文憲一醒過來,我就沒有那麼害怕了,他同我說,雖然自己一直昏迷,但是能感覺到我在照顧他。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看起來有些內疚。
我擺手道,“從此以後,我們就是生死之交了,還客氣什麼?”
宇文憲聽完我的話,表情有些古怪,我也沒有深究。
他雖然病的難以長時間走動,只能老老實實坐著,而我也不懂那些野外生存的技能,但我有雙手,他有頭腦,在他的指點下,我很快便捉到一隻未成年的小雪兔。
我不忍心親手殺死兔子,最終又是宇文憲對它扒皮抽筋。
我一直吹著山風,腳上的凍瘡早就爛的厲害,疼的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