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的事情,剛剛那些人的問題,就是把他推到了那個絕境上,可他卻一下子將所有錯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承認了那件事的錯誤,但錯的人,卻不是他的先祖,而是無能為力的自己。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可是,大家沉默了,他卻沒有沉默,反倒趁著這沉默的時候繼續說道:“父皇以深以為憾,無時不想彌補這個錯誤,所以他登基之後,實行新政,廢黜江南的賤民籍,減免田賦,為百姓換取生息之地。這些,都是他時時不忘想要補償江南百姓的舉措。”
“……”
“這,就是他以天下為己任,我相信,天不負之,百姓,亦不能負之!”
這一下,大家都說不出話來了。
裴元灝在江南的舉措,在天下實行的新政,都是實實在在的,西川的人也不傻,這些舉措對誰有利,他們也不是看不出來。如果這樣的舉措能在西川也施行,他們只有叫好的份,哪裡還會抗拒。
說到底,百姓要的,可能比他們自己想的還更簡單。
陸笙和項文良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慢慢的坐了下去。
這一回,藏書閣內是真的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沉思著,但不是在想要如何駁倒他,而是在想他剛剛說的話。
周圍雖然安靜,可我卻能聽到自己,還有身邊輕寒的心跳,比剛剛更加劇烈了一些,他握著我手的那隻手心裡也透出了一陣薄汗,兩個人十指相扣,緊緊的抓著對方的手。
因為我們都很清楚,眼下,才是關鍵。
誰能夠在接下來主導整場論道,那麼分合之勢才能最終定論。
我們有些緊張的看著下面,而那些人似乎心裡也隱隱的有了這樣的感知,大家都不敢輕易的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才看見一個很年輕,大概剛剛入學不久的學生站了起來,輕聲問道:“那麼請問,如何,以天下為己任?”
所有的人立刻就看向了念深。
而這一回,念深也有些遲疑,因為這個問題看起來簡單,但要在這個時候回答,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這時,輕寒慢慢的站起身來。
我們也都是坐在高處的階梯上,非常的顯眼,他這一站起身來,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西山書院的一些學生立刻驚訝的道:“劉師哥?”
“他要說話了。”
“小聲一點,聽他怎麼說!”
輕寒站起來之後,伸手扶著旁邊的扶手,然後對著所有的人行了個禮,說道:“諸位,這個問題,我想要代替太子殿下回答,不知諸位可否靜聽我一言?”
下面立刻有人說道:“劉公子乃是傅老的高徒,這一次論道劉公子一直緘口不言,讓我等甚為遺憾,如今能聽到劉公子的高論,是我們求之不得。”
輕寒微笑了一下,說道:“其實,我也沒有什麼高論,只是想要跟大家講個故事。”
大家全都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講故事?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論道最關鍵的地方了,他卻突然要開始講故事?
連旁邊的衛陽和哲生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著他,輕寒卻像毫不在意似得,自顧自的說道:“這個故事就發生在昨天,我與顏大小姐去拜訪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在路過一座獨木橋的時候,看到兩個人在橋上爭執……”
他慢慢的將昨天看到的那場事故說了出來。
我坐在他的旁邊,看著他繪聲繪色的講著昨天發生的那件事,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在那個時候一直是若有所思的表情,連去見常言柏都不去了,而單獨留在河邊。
原來——
這個故事原本就很短,不一會兒,他就講完了。
故事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