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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讓邪祟侵體,是這些人中受傷最重的一個,傅介子先用銀針幫他扎穴位,將病情穩定下來,再寫了方子讓軍醫去抓藥。

耿融也跟著傅介子在一起,此時稍一得隙,他才仔細地想了一下,這耿融到底是什麼人?他越來越感到糊塗,看樣子是友非敵,可是做事卻又神秘異常,不是自己一路,不知他到底想幹什麼,他這些年過的盡是擔驚受怕的日子,對不明瞭的事情都有著習慣性的防備,此時雖然承了耿融的情,也不敢輕易將此人當作朋友來看。

烏家兄弟安排了好眾人來見傅介子,傅介子早就知道他們找不到烏候,此時聽了也不覺得奇怪,安排他們下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樓蘭城中的驛長便趕了過來,同來的還有一隊長長的樓蘭鐵甲衛隊,為首的是一個騎著白駱駝的華服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一副裝出來的少年老成也掩飾不住印在臉上的稚氣,顯得有些彆扭。若說是做人,那是長大了,可是說到做官,年紀就還太小了。

可是此人全身上下盡是絲綢衣服,而且脖子上圈著金銀細軟,手上還戴著偌大一顆碧玉扳指,看樣子非富即貴,偏偏就有著莫大的權勢。這樣的人在小小的樓蘭城中並不多,傅介子也大致猜出了他是什麼人。

可是最讓傅介子眼紅的,不是這個少年人,在這少年的旁邊的駱駝上,一個身著紅袍上繡聖火圖樣的中年大鬍子,金髮碧眼額系五花繩索,是典型的波斯拜火教教徒。傅介子見到拜火教的人,眼中立時現出敵意來,腦海之中,一大群烏鴉啄食殷茵的場景又浮現出來。

所以,傅介子在長安之時做了一件大事,抑制拜火教傳教中原。也正是因為這一件事,大將軍霍光看中了這個年輕人,派他出使西域,也正是因為這一件事,他和拜火教結下了死仇,甚至將嶗山道派也拉到了這潭渾水裡。

而他之所以這麼做,原因之一就是天刑。拜火教的教義之中,人死了,或者有罪之人,當放在架子之上,讓禿鷹把肉一塊塊地吃掉。

就像殷茵死的時候一樣。

這少年人神情十分倨傲,有些趾高氣揚,周圍的百姓見了此人也紛紛圍了過來,親切地稱呼著,傅介子聽不懂樓蘭語,只好等驛長先說話。驛長上前向傅介子行禮道:“漢朝國信使大人,這位是我們樓蘭國的安歸王子,代國王來請使者大人。”

傅介子依朝制行了個躬身之禮,講明來意,不料這安歸王子卻十分傲慢,既不下馬也不回禮,只是拽著繩子冷聲道:“漢朝使者,你們一入我樓蘭國使在此殺人行兇,這是何道理?”

傅介子不料這王子竟然會說漢話,而且甚是流利,倒是在意料之外,但一聽他的口氣,便知這是一個不好剃的刺兒頭,心裡面的怒火陡然間一起,他們剛一入樓蘭國便遭伏擊,不明不白地死了近三十人,這絕不會是巧合,正想找這王子理論一番,不料他竟然先一步倒打一靶。

烏達和烏胄兩兄弟中,烏胄性子最為火暴,加上平日裡傅介子對他們如親兄弟一般,沒有怎麼約束,此時聽了安歸王子的話,烏胄喝道:“你這小娃子,我們這麼多人死在了樓蘭城裡,你想要個什麼樣的道理?”

安歸王子顯然有些怕傅介子一行,怔了一下強自喝道:“你這蠻子,大漢有大漢的律法,我樓蘭有樓蘭的邦規,難道漢人到了我樓蘭國便能隨意殺人嗎?”傅介子一言不發,大步走上前去從死人堆裡面擰出一個死去的匈奴兵,冷聲道:“請問王子,樓蘭國內,如何會有大量的匈奴兵出沒?”

安歸王子愣了一下,正要發怒,這時他身後的拜火教徒說了句什麼,安歸王子便安靜下來,哼道:“這些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我父王請大漢使者,正在太陽神廟等候。”

傅介子知道此時不宜多生事端,便依朝制將大軍留在驛中,讓烏家兄弟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