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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發男子帶走了,我看見那個男子抱著她,小心翼翼地像捧著至高無上的寶貝。她消失了,在那以後的許多日子裡,當我抬起頭看向那個被修復了的綠色結界,腦海裡總會浮現出那個少女柔弱卻固執的身姿,我想起她傻乎乎地伸出手,討好地看著我,問我可不可以讓她摸摸耳朵;我想起她一邊用冰晶敲著結界,一邊注視著我,調皮地給我取名字;我想起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想起她說過的溫暖的話語……察覺到這種心情時,我變得不知所措。我變得很奇怪,為什麼會想她?她有什麼好的……一個笨女人,笨女人……

我拼命想把她從腦海裡趕走,靜不下心便跑到路法那宮邊緣的小溪那裡彈琴。這裡很幽靜,不會有人打擾……就是在這裡,我再次看到了她。那是怎樣的心情……欣喜,慌張,五味陳雜。當她問我是不是喜歡魔後陛下時,我竟然沒來由地慌張到了極點。喜歡一個人應該是怎樣的心情?魔後陛下,那個聖潔的女子……我以為她是我的精靈,卻是一場空歡喜。除了失落以外,我並沒有察覺其它情緒。

而眼前這個女孩,這個我沒有辦法平靜對待的人,這個我無法從腦海中趕走的人……這個只要看著她的眼睛,我就不知道該如何說話的人……我對她……我是喜歡她嗎?不,不可能。我不會喜歡上任何人,我不要接近任何人……除了我的精靈,我誰都不要。一定是因為夜晚的緣故,聖咒雖然被壓制了但是依然會有影響,一定是因為這樣我才變得這麼古怪。

她說要我幫她一個忙,結果卻自顧自地帶著我在空中漫步……行動總是如此令人匪夷所思。她為我披上斗篷時的動作和神情與初見魔後陛下時的情景重疊在一起……同樣的溫暖指尖,同樣小心翼翼的動作。她們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如果是同一個人為什麼再次見到我時要裝作不認識我?她在躲避我嗎?心情一瞬間跌落到谷底。我強迫自己拋開這種荒唐的想法……面前的女子不是那個高貴聖潔的魔後,她是個普通的丫頭。對,她說過她只是幻星城的侍女。

當我們在空中跳著亂七八糟不成樣子的舞步時,我的心臟歡快地幾乎要跳出來。她的紫眸裡倒映著我的碧眸,那雙碧眸裡沒了平時偽裝在高傲下的不安和憂愁,滿滿當當的全是幸福。她在我身邊躺下,我們一同仰望近在咫尺的星空,我竟然就希望時間就此停止……身邊有溫暖的氣息,永不消散。

她問我有沒有變得開心……我愣怔片刻,呆呆地看著她,眼眶一陣酸澀。原來她要我幫的忙……其實就是讓我開心嗎?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心跳越發地快了,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思緒紛亂。當她再次詢問的時候,我突然產生了一個衝動,我想緊緊地抱住她,告訴她,我很開心很開心……謝謝你。可是這樣的想法卻在我手指觸碰到臉上冰冷的面具時被瞬間推翻。不可以……不可以再讓她靠近……她會發現我是怪物,然後她也會變得厭惡我……我不要這樣……

大聲吼出了違背心意的話,像是遮掩自己真正的心情,用這樣傷人的話把她推離……她眼中閃過的失落像利刃劃過肌膚。當她抱著我說再也不會來打擾我時,心中有什麼突然碎裂,痛得無法言說。我後悔了,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伸出手想挽留她,可是……指尖刮過一陣涼風,她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小魚……小魚……我跌坐在地上,無數次地喚她的名字。如果我說對不起,不是討厭你……你會不會再回到我身邊?

她消失了……這次像是從整個世界消失了一般,我找不到她,找不到那個叫小魚的調皮丫頭。幻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