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嬌果然變態,連名字都不能叫,你取這名字用來擺著看嗎……“還有毀滅日,千年前神族退出奇幻大陸,並且開始由毀滅之神統治的日子便被稱為毀滅日,每一百年慶祝一次,今年正好是第十次祭典,日期應該是……對,是在五十天後!”七月翻了翻掛在牆上的奇幻歷,眼睛裡迸射出燦爛的光芒。心裡突然湧起強烈的不安,五十天後正好是雲墮日,恰巧和百年一次的毀滅日撞在一起,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七月還在自顧自地低喃,表情柔和中帶著些許憧憬,“到時候又可以進入雅之宮參加慶典,主上過了一百年不知道有沒有變化……今年還是採摘幻靈花進獻,或者換個禮物……”我抽了抽臉皮,肥嘟嘟的手拍在七月的肩膀上,“七月啊,你不是喜歡那個蘭……那個主上吧?”七月沒有我預料之中的羞澀模樣,她很淡然地笑了笑,眼睛望向窗外,繚繞的霧氣中隱約可見雅之宮恢宏的石柱,“是啊,很喜歡。他的愛讓人動容,是一種淋漓至盡,極致的愛,我因此而喜歡他。如果他能幸福,我會很開心的。”
我頓了頓,腦海裡浮現出蘭瑟斯瘋狂中略帶哀傷的神色,心臟竟產生些許痛感。拍了拍臉,我迅速轉移話題,“我們在這裡住了很久嗎?”“嗯,有五百年了。”“原來我們掃了五百年的臺階了……”我望天感慨。“已經厭倦了嗎?我可以准許你回娜緋島。”雅緻如清風般舒爽的聲音傳了過來,清冽的薄荷香氣在門被推開的瞬間盈滿了整間屋子。眼睛眨了眨,我還沒適應強烈的光線,一旁的七月已經畢恭畢敬地彎腰行禮,“藍澤殿下。”
呃?是這座神殿的主神嗎?藍澤神……好像聽說過。啊!!是經常被阿葉那小子掛在嘴邊的,人族信奉的神——治癒之神,藍澤。男子一身淡青色的長袍,腰間繫著純白色的腰帶,長身而立,他那純金色的頭髮用髮帶束在腦後,隨意地散落幾縷髮絲垂在身前。一雙金色的眼眸沉靜平和,唇角上揚著,微微顯露出些許溫和的笑意。清秀俊雅的臉孔,並不是極致的美,卻別有一番時光凝聚成的魅力,如同醞釀的醇酒,散發著濃烈的讓人醉心的香氣。
在我看向那雙金色的眸子時,咚一聲,有什麼狠狠地敲擊著胸腔,腦海裡瞬間閃過久遠而模糊的畫面,那是個幼小的孩童,他在暗無天日的囚室角落裡縮成一團,抱著膝蓋低聲啜泣。他哭得那麼傷心,那麼無助,彷彿天地那麼大卻無法容納一個小小生命的存在,彷彿他就那麼孤零零地在黑暗裡哭了許久……
在我有意識之前,身體已經自己做出了行動。上前三步,我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柔聲安慰,“小東西,別哭,姐姐被你吵得三天沒閤眼了……再吵姐姐就要折壽了……你行行好……姐姐給你講笑話成不……要不姐姐把藏在身上的吃的全貢獻給你……”
我還在自顧自地無意識地喃喃著,面前的男子卻突然抬起手掐上我肉肉的臉蛋,細微的疼痛讓我頓時回過神,眼睛在掃向近在咫尺的笑臉時驚恐地睜大……我幹了什麼?!竟然把肥嘟嘟的爪子放在大神的頭上拍打!
我嚇得倒退一步,很識趣地低下頭道歉,“小的多有冒犯,還請藍澤殿下原諒。”藍澤沒有說話,一室的寂靜,我好奇地抬起頭……對面溫雅的男子正笑地愜意,他淡淡地笑著,只輕輕地說了一句,“你終究還是回來了。”
我愣在當場……從剛才的記憶片段和他的話語來推斷,想必是離雅以前在普雅島的故人吧。我有些尷尬地開口道,“不好意思啊,我沒有前世的記憶……好像每次都只有初次相見時會有零星的記憶碎片。”藍澤微笑著點了點頭,“嗯,我瞭解。”我眨巴眨巴眼睛,他竟然沒有露出一絲驚訝或者失望的神色……想了想,我繼續說了下去,“我是被強行帶回來的,雲墮日那天會離開,不會一直霸佔這個身體的。”
藍澤依然淡然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