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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頁

常之洲的注意力顯然不在程靈慧的話上,他兩眼盯著程之柏蠕動的小嘴,下意識的咽口水。

程靈慧問道:「咋了?你渴了?」

常之洲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過了一會兒,忍不住湊到程靈慧耳朵邊,問道:「娘,奶水是啥滋味兒?」

程靈慧二話沒說,撩起另一側衣襟,把他的小腦袋按了上去。

常之洲用力吃了一口,抬起頭望著程靈慧:「甜的。」

花如煙看見,笑道:「之洲,你可真不害臊。都快要娶媳婦了還跟弟弟搶奶喝。」

常之洲小臉頓時紅了。迅速從程靈慧懷裡爬出來。把自己藏在程靈慧的身後。

程靈慧一邊放下衣襟,一邊兒笑:「你花姨給你鬧著玩兒的。」

賀昆不知道這邊兒發生了什麼事,聽見笑聲直著脖子往這邊看,被花如煙一通罵。只恨爹孃為啥就給自己生了兩隻眼睛。花如煙可冤枉死他了。他真的啥也沒看到。

程靈慧餵完孩子,吃了些東西。打發花如煙帶著常之洲回去。自己接著幹活兒。三個人,七畝麥子也不禁薅。今天趕天黑就差不多能收完。

誰知到了下半晌,常之洲一個人背著程之柏又來了。不為啥,程之柏又餓了。

程靈慧沒辦法,只能停下手裡的活兒餵孩子。順便把常之洲教訓一通。可並不頂用。那小子也不知道像誰。一根筋的很,他就是認為程之柏長得小是餓的。程之柏一哭,他就背著去找程靈慧餵奶。

麥子薅回來,長得再孬也得打場吧?賀昆是做土匪的出身,那車夫索性就是陸家家生的奴才。倆人誰也沒幹過農活兒。離了程靈慧,空有一身力氣使不上。

程靈慧這邊幹活兒,一時忘了回家。常之洲背著孩子就找去了。不到三天,程家莊沒人不認識這個小子。程靈慧怕他耽誤了功課,不讓他來。他後來就拿著書本,背著程之柏。也不回家了,程靈慧幹活兒,他就背著弟弟在一邊兒念書。於是,那個夏天,程家莊的田間地頭兒總能聽見孩子清朗的讀書聲。好多年以後,人們提起來的時候還要教訓自己的兒孫:「你要像誰誰誰那樣用功,早光宗耀祖了。」

常繼文偶爾會來,也幫著幹活兒。但程靈慧不說回去,他也不催。他現在在荊山半山腰上的姑蘇書院當先生。也不大迴轉水城去。

常之洲也沒再去上私塾。他的功課都是程靈慧得空在教。他和程家莊的孩子也混熟了。程靈慧打算等他大一些了,和村裡的孩子一道兒去『姑蘇書院』讀書。

這小子十分的喜歡他的弟弟程之柏,幾乎去哪玩兒都要背在背上。一開始程靈慧還有些擔心。後來程之柏漸漸大些了,也就由著他了。在村裡,大孩子背著小孩子到處瘋玩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只不過常之洲有一樣和別的孩子不同。他每天要寫兩百個大字,清早起來要背書。

這一年,老天爺好像把沙溪縣給遺忘了,又是滴雨未降。就算是村民們不停的挑水抗旱。但澆水的速度遠遠及不上烈日暴曬下的蒸騰。春莊稼眼看著被曬乾在地裡。秋莊稼播下去也上的稀稀拉拉,跟石雞子乍毛似得。要是再不下雨,就是這兩根苗也是散夥的料。

去年冬天旱,麥子收成就不好,今年又是這樣。眼看著村裡人的日子不好過起來。

現在的人對於災害的印象其實已經很模糊了。許多人只是在電視上看那麼一兩眼,聽說哪哪兒水災了,哪哪兒乾旱了。想著也就是財物上受些損失,完全不能理解舊社會餓死人是怎麼回事。

那時候,生產力低下。交通運輸也不發達。農民種地大多都是看老天爺的臉色吃飯,就是俗稱的『望天收』。那時候的糧食產量也遠遠沒有現在高。一家老小的嚼裹都指著地裡的出產。遇到災荒年,有錢都沒地方買糧食。

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