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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燈會最大的受益者應該是文廟周邊買賣鋪戶和叫買叫賣的小商販。如此盛會,自那年大災之後可是好幾年不見了。即便是白天,可那些唱戲的,做雜耍的應有盡有。

也不知多少富貴人家早早就把文廟前的客棧,茶樓,酒肆全定了出去。要不是大奶奶孃家的勢力大,狀元樓絕對輪不到程靈慧她們家。即便如此,大奶奶也只訂到了兩間雅間。

雖然還是白天,可許多人都已經迫不及待的走出家門。那酒肆中有會文的書生,茶樓裡有談天的耄耋,至於那些窗扉半掩之後,到底有多少閨閣女兒,大家閨秀就不得而知了。

程靈慧看暫時沒什麼事情,就走到街邊的小攤子上,想買些朱傳香粉之類的小物件,好送家裡那些女娘們。如今開州府,不認識她和常繼文兩口子的人可是少之又少。攤主是個有些年紀的大嫂。看見她跟看見了財神爺似得。殷勤的給她推薦各種小物件。

程靈慧正在挑著,忽聽一人道:「這些我都要了。」話音未落,一錠銀子落在攤子上。

程靈慧回頭,就看見吳末名不知何時站在身後,不由驚詫:「怎麼是你?」

吳末名也不理她,自顧催促攤主把東西打包起來。攤主看見銀子,自然高興的不得了。但是,她有不願意得罪程靈慧。正在為難,程靈慧擺手道:「愣著幹什麼,儘管給這位包起來。銀子就不用找了。」

攤主一聽,哪還有不高興的。就算是連攤子給了眼前這個年輕的公子都行。急急忙忙就把貨物收拾成一個包袱。雙手捧著遞到吳末名面前。

吳末名伸出兩根蔥段兒似得指頭,捏住包袱的一角,就跟捏著什麼穢物似得,把包袱甩程序靈慧懷裡:「真是個土鱉,淨喜歡些粗鄙貨色。」

程靈慧接住包袱:「你不在京城待著,跑開州府做什麼?」

吳末名道:「過年人人都要團圓,難道我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就不許有一些兒七情六慾嗎?」

程靈慧瞭然:「你等著,俺去把之柏給你領出來。」

吳末名道:「為什麼不帶我去呢?難道我長得有礙觀瞻?給你丟人嗎?」這就是孩子似得氣話了。吳末名要是長得有礙觀瞻,宋玉、子芥就得臊死。這祖宗長了一副溜光水滑的好皮囊。就跟觀音座前,玉雕的童子似得。人們形容一個男子長得好,往往說這個人男生女相。而吳末名卻一點兒女氣都沒有。就是個如玉般的兒郎。

可見老天爺也不是全公平。這樣一個胡作非為的人,不但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家世背景,還給了他芳冠群英的好容貌。一想起這個,程靈慧恨得牙根都癢,說話也就沒好氣起來:「陸曉曉在呢。」

吳末名愣住,許久垂下頭道:「我在春香樓等你。」

大夥兒可別誤會,這春香樓可不是青樓楚館,而是一家與狀元樓比肩的大酒樓。春香二字取自唐朝詩人常沂的《禁中春松》。

詩云:映殿松偏好,森森列禁中。攢柯沾聖澤,疏蓋引皇風。晚色連秦苑。春香滿漢宮。操將金石固,才與直臣同……

詩意就不說了。哪個讀書人不想『春香滿漢宮』,『才與直臣同』,所以,這春香樓比起有些市儈氣的狀元樓,更是開州府數一數二的雅緻所在。

那些學子更偏愛在這裡聚集。聽說紫金山書院大祭酒的夫人,往年看燈總要在這裡包個雅間的。

紫金山書院的大祭酒就是陸曉曉的生父,他的夫人自然就是陸曉曉的生母。也就是吳末名是個無所顧忌的,要不然,禍禍了人家閨女,還跑到人家眼皮子底下,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不過,他或許天生就沒長臉皮這個東西。

程靈慧拿著一包東西到了狀元樓。一眾女娘們看見自然喜歡。但是,她找遍了兩個雅間也沒看見程之柏。悄悄問了關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