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那些受傷計程車卒,“傷勢不重的,出來幾個,跟我一起替他們收屍,等少爺回來,將他們好生安置。少爺臨走時說了,不能將他們活著帶回家去,也要把他們的屍體帶回去!”
感覺到身邊士卒冰冷的目光,范成大只感覺自己在這裡變得越來越多餘,甚至連秦天德的下人都不如。
轉身回到房間,走入內堂,看到坐在圓桌旁品著茶水的中年文士,失魂落魄的范成大一屁股坐在旁邊,一把拿過了茶壺,對著壺嘴狂飲起來。
中年文士看著范成大的樣子,沒有說話,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輕輕搖了搖頭。
“大人,今日是學生做錯了麼?”范成大耷拉著頭,說不清自己心中失落什麼,不知道是因為忽然發現秦天德的另一面難以接受,還是因為趙昚派來保護他的那些大內侍衛紛紛倒向了秦天德,亦或是因為他發覺今日自己竟然沒有半點作用。
“致能,今日之事,老夫都看到了,不能說是你錯了,只能說,這天下間有些事情秦大人做得,別人做不得而已。
在他國殺害別國使節,這種大罪不論是誰都扛不起,不過秦大人既然敢做,就必然扛得起,而且事後也不會因此事受到半分牽連。
你以往總覺得秦大人太過狂妄霸道,在朝中欺壓百官,如今可看到了,秦大人與歷代奸臣不同,他的狂妄是表裡如一的,不論是對待自家人還是外人,他都會展現出狂妄霸道的一面。
說句大不敬的話,有些事情,哪怕是官家都做不到或者說不能做,但是他可以。”
“大人,學生聽你之言,似乎對國師的看法與官家有所不同啊?”范成大抬起了耷拉著的腦袋,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既然大人對國師是如此看法,官家有對大人如此信任,那為何還要派學生擔任本次使金的副使呢?”
“有很多事情你都不懂!”中年文士緩緩起身,捻著頜下鬍鬚,踱起步子,背對著范成大,“你還年輕,朝中很多事情你都看不明白。
秦大人對官家來說。。。是親政的踏腳石,官家若想親政,秦大人難得周全;可秦大人對本官,嗯,應當是對我大宋的江山社稷來說,是絕對的功臣,他之功績足以用‘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來形容。”
“大人,學生不明白,請大人賜教。”范成大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中年文士身後。
中年文士轉過身,輕拍了范成大肩膀幾下,語重心長的說道:“致能,你的才學,老夫很清楚,不然也不會像官家推舉你了。
不過你終究太過年輕,這一代的事情,不是你能夠接觸的。你只管忠心替官家效命便是,將來會有更廣闊的舞臺讓你發揮。
周子充、陸務觀、朱元晦、楊廷秀等人皆是你們這一代人中的翹楚,但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都出自淮陰,而你和尤延之的才學不在他們之下,我大宋的將來就要靠你們了。
別用這種表情看著老夫,老夫知你心中在想什麼。沒錯,秦天德的年紀也不大,可他卻絕非你們這一代人能夠對付的了,事實上,他的心機城府比當年的秦會之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要不然秦會之也不會倒在他的手上。
還好,秦大人幾年之後就會離去,否則真不知有誰能夠降得住他。。。唉,希望他將來能夠順利離開臨安吧。”
秦檜兵變之事,在宋朝已經成為禁忌,不許任何人隨意議論,范成大也知之不詳。聽到中年文士主動提及此事,連忙問道:“大人,當年秦會之兵變事敗,到底是怎麼回事?坊間有傳言說,當今官家之所以能夠登基,完全是因為國師的大力支援,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呵呵,此事你莫要多問,你只要記住官家交代給你的使命即可,你若是能夠瞞過秦大人,就是天大的功勞了。”
“大人,學生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