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撇了撇嘴,最終沒有把這話說出口。
“唉,本官其實並不懂得如何治理縣政,要不然也不會強行讓你和務觀相隨。這樣吧,以後這淮陰縣的治理本官就交給你們二位如何?無論大事小情,皆由你們來定奪,本官絕不輕易插手。子充,務觀,你們敢接受麼?”
什麼!周子充大吃一驚,就連一肚子氣的陸游也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秦天德。
秦天德這話是什麼意思?豈不是擺明了以後只做個掛名縣令,而縣中真正的大權則是交給了他們二人?
看到陸週二人遲遲沒有說話,秦天德又裝腔作勢的說道:“唉,是本官看錯人了。你們二人雖說有些才華,不過畢竟年輕尚輕,閱歷不足。都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想來說的就是你們了。你們沒有這個擔當也是很正常的啊。”
“狗官,你休要激我,你也不過比我二人大幾歲而已!”如今堂上還叫秦天德狗官的也只有陸游一人了。
“那你們敢接受麼?”
陸游和周必大對視一眼,眼中均露出了堅定的神色,異口同聲的說道:“敢!”
這個時候,陸游和周必大的心情跟嶽雷剛才的心情是一樣的激動。嶽雷乃是名將之後,最想做的就是上陣殺敵;而他們則是書香門第,最感興趣的自然是治理一方。
他們心中激動,此刻的秦天德心中也是竊喜不已。
說實話,一個好縣令不是那麼容易當的,平日裡雞毛蒜皮的瑣碎小事多不勝數,而且古代的百姓有個什麼大小事情都習慣跑到衙門告狀,哪怕是自家丟了三文錢,也會跑到縣衙,求縣令幫其找回。當然,如果不想做個好縣令那就容易多了,直接亂棍打出也就罷了。
所以秦天德不是太願意當這個縣令,但是不當又不行,不然他的計劃沒法開展。他來淮陰的最主要目的是等一個人,等一個能夠給他創造機會的人,而按照歷史記載,這個人用不了兩年就會出現了。
除此之外他也是有意識的培養陸游和周必大的主政經驗,雖然縣令是隻不過是南宋行政機構中最低等的一級,但卻不可小瞧。
自隋唐以後,就有“宰相必起於州郡”的說法,而按照官場的制度,沒有擔任過州縣職務的人,一律不得出任臺省官員,更不要說出任宰相了。當然也有例外,不過唐宋時大多數宰相都有過在州縣當官任事的經歷。
而陸週二人皆有宰相之才,也是將來大宋中興所不可缺少的棟樑之材,尤其是周必大,秦天德自然希望他們能夠加快成長速度了。
“好,既然你們答應了,那你們就要做好,免得將來被本官嘲笑。你們需要儘快理清淮陰縣的一切,同時重新篩選捕快衙役,與嶽雷配合好,將這些捕快衙役還有那些兵士訓練出個人樣來,至於具體的細節本官就不干預了。”
“狗官,這個不牢你費心,我們肯定比你做的好!”陸游心中激動,做夢也沒想到被秦天德脅迫來後會得到這樣一個機會,但嘴上依舊不肯放過秦天德。
周必大則是一抱拳說道:“不知道大人讓我二人治理淮陰,是從今日開始呢,還是從明日開始?”
“這有什麼區別?”
“若從今日開始,我二人現在就要將那些毛賊押上堂來詳加審訊,同時重新審訊呂信四人所犯之罪;若果是從明日開始,那我二人就明日在這麼做。”
我操!秦天德終於發現周必大狡猾的一面了,頓時語塞,好半天才說道:“這件事本官已經定案,你二人不用再審。”
可是看到陸週二人的神情,他又補充道:“這樣吧,務觀,你先擬一道告示,讓百姓來指認這些年來此四人對他們所犯下的罪行,並且在告示中寫明,這些指認一經查實,本縣將會從此四人家中的財物中扣除雙倍來賠償他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