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兵馬衝進來後並不展開廝殺而是將兩聽周圍圍了個水洩不通。前面三排皆是弓箭手,一排單膝跪地,一排半蹲,一排站立,閃著寒光的箭簇瞄準了涼亭周圍眾人。而這三排弓箭手身後則是四五排長戈兵,將涼亭四面團團圍住,水洩不通,足有兩千人之眾。
從這些兵士的服飾上看,正是步軍司和馬軍司的兵士,而這兩司的副都指揮使則是站立於東西兩側的兵陣之中。
見此情景,涼亭外廝殺的雙方旋即分開,吳罡的親兵擁著趙眘和周必大進入了涼亭,韓世忠和嶽霖也收了兵器進入涼亭,其餘人則分佈四周,與兩司兵士對壘。
“郡王,果然是你麼?”年輕心性的趙眘見到韓世忠,暫時忘記了眼下的不利局面,對韓世忠的死而復生大感興趣,甚至伸手摸了摸韓世忠的胸口。
“多謝殿下關心,老臣無恙。”
“可是本王明明看見秦天德將短劍刺入你的胸口,你也流了大量的鮮血,怎會無事?難不成當真是想子充說的那般,他懂得什麼法術麼?”
韓世忠瞥了眼秦天德,說道:“秦大人懂不懂法術老臣不知,不過老臣卻知他的詭計甚多,他不知從何處弄來了一個裝滿血的皮袋,塞在老臣胸口。。。”
就在韓世忠和趙眘說話的時候,秦天德一把拎起了秦檜,再度將短劍尖端頂在了秦檜的喉頭,厲聲道:“你果真是老謀深算,竟然讓我誤以為你不敢呼叫步軍司和馬軍司的兵士,原來是不好了陷阱等我跳啊!”
秦檜此刻雖然渾身傷痛,但卻沒有表現出半分,下頜微抬,滿不在乎的說道:“秦天德,你太天真了,你以為老夫的手段就那些麼?你以為你想渾水摸魚的心思老夫看不出來麼?”
這一刻秦天德終於明白秦檜為什麼能夠執掌朝權那麼多年,不僅僅憑藉金人的支援,其自身的心思手段同樣縝密,古人絕不是傻子,尤其是能夠登上高位者,哪一個都不是輕與之輩。
突然間秦天德的眼角掃向了選德殿,心中莫名的浮現出一個念頭:秦檜都有如此手段,趙構會那麼容易被我派人殺掉麼?
“王友良、李存義,你二人可知秦檜犯上作亂,大逆不道難逃一死,一杯普安王識破,並被本相所擒,你等難道還要助紂為孽麼!”
王友良,步軍司副都指揮使,秦檜的心腹之一;李存義,馬軍司副都指揮使,同樣是秦檜的心腹。
“秦天德,快快放開相爺,否則本指揮使讓你人頭落地!”
“秦天德,你若是敢傷害相爺半分,本指揮使讓你全家陪葬!”
聽到二人的叫囂,秦天德還要說些什麼,這時候秦檜卻開口了:“秦天德,你也算心機頗重,奈何太過年輕浮躁,在朝中沒有半分根基,若是你五年後再算計老夫,或許有五成勝算,如今你必死無疑!”
“哼,你可別忘了你還在我手中,你最好讓他們放下兵器,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還有你兒子!”如今已經是騎虎之勢,他絕對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在趙構和秦檜之間左右逢源,對秦檜的態度自然不會客氣。
對於他的威脅,秦檜完全不在意,嘴角上翹,一絲嘲諷掛在上面:“你不會的,你絕對不會殺老夫的!”
聞聽此言,秦天德不由得心中一動,只以為秦檜知道了什麼,正準備用秦檜的性命要挾王友良和李存義的時候,突然看到對面的步軍司副都指揮使王友良身旁被人推出一抱著孩子的年輕的婦人。
“秦天德,你看清楚了,這是你的妻兒,你若是不放了相爺,本指揮使先從中選出一人殺之,你說讓本指揮使先殺哪一個!”
“官人!”這年輕婦人正是秦天德疼愛的妾室齊妍錦,而齊妍錦懷中的孩子自然是他的兒子秦朗了。
“王友良,你若是敢動她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