昚眼中毫無掩飾的殺機。
但在範同眼中,趙鼎那幫所謂的清高保皇派也有可能為之。新秦黨好權,同時也愛財,沒有好處的事情他們是絕對不會做的,但保皇派不同。那幫滿口仁義道德的傢伙過於清高,而且秦天德不久前剛剛當著李光的面痛打那些考生,相當於狠狠的給了李光一記耳光,而且秦天德的言行在這些人眼中就像是稜角分明的沙塊兒,那些人怎會容他?
但在趙鼎看來,範同這樣的卑鄙小人才是最有可能做出這種無恥行徑,而他和張浚李光等人早就達成一致,並不像置秦天德於死地,甚至都不希望他辭官,又怎可能派人刺殺?
總之隨著戶部尚書以及三品翰林侍讀學士兩個重要官位的空出,以及秦天德返鄉途中險些遇刺,暗流湧動的朝堂終於在下一次朝會上爆發除了最猛烈的爭鬥,新秦黨與保皇派之間的鬥爭正式從幕後走上臺前,而身為皇帝,卻勢孤力單的趙昚的處境比之秦天德擅權時更加不堪,緊靠著以國子祭酒史浩為首的一小撮官員努力的爭取著更多的皇權。
這場爭鬥,最直接的結果是導致戶部尚書和翰林侍讀學士兩個官職空缺良久,即便新秦黨暗示要跟保皇黨瓜分這兩個職位,也遭到了趙昚堅決否定,因為趙昚想要將戶部尚書爭取到自己的手中!
可以說這就是狼多肉少在政治方面帶來的直接體現,如果說還有一個可以和戶部尚書、翰林侍讀學士同級的官職,那麼朝中或許不會鬥爭的這麼厲害。政治鬥爭中從來不缺少妥協的戲碼,三個官職分落三家是最好的結果,可問題是沒有。
當然還有一個國師,只不過不論是趙昚還是保皇派新秦黨,沒有人希望這個本不應存在,但卻因為趙構對秦天德莫名的寵信而誕生出來的畸形產物再度出現在朝堂上。
除了兩個官帽的爭奪,朝中又有人提出裁撤四大宣撫使,因為這四人中有三人都是武將,這一點幾乎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除了樞密使胡銓的反對以及樞密副使兼兵部侍郎的王貴沉默,這件事已經提上了朝會議程,即便遠在建康府的樞密副使韓世忠言辭激烈的上奏也改變不了這一即將的事實。
然而意外出現了。夏秋之交,北面的金人突然開始集結兵馬,在淮河北岸駐紮營地,同時頻繁侵擾淮河南岸的宋境。隨著金人兵力的不停集結、糧秣器械的不停運至,所有人都發現,宋金之間這一回或許真的要開戰了!
這時候本就紛亂的朝堂變得更加不堪,主和派和主戰派再度冒了出來,每次朝會都會爭吵不已,面對金人的企圖,宋朝究竟是戰是和變成了一個無法統一的問題,即便是皇帝,趙昚的意見也起不到半點作用,不過四大宣撫使的裁撤卻無限期的延遲了,至少在金人退兵之前,沒人會再敢提這個問題。
除此之外,隆興元年的汛情再度爆發了,雖然不似春汛那般嚴重,但還是有不少地方受災,需要朝廷賑濟,而暫時主持戶部日常工作的戶部侍郎卻在朝會上上本,說國庫根本沒有足夠的錢銀立刻撥下,必須等二十天左右,等到將各地今年所收繳的稅賦運至臨安。
趙昚不是那種不顧百姓死活的無良皇帝,保皇派大多人也都是關心民生的忠直之臣,很清楚二十多天的時間對受災的百姓意味著什麼,會有多少百姓餓死病死。
最終趙昚從皇室銀庫撥下了足夠的錢銀用於賑災,雖然還是採取以工代賑之策,但卻沒有在地方官吏眼中極為殘酷的“浮筷落人頭”,也沒有派下欽差監察各地賑災情況。
秦天德辭去國師已經三個多月了,大宋陷入了內憂外患的境地,不論是趙昚還是以趙鼎為首的保皇派都想不到逼走秦天德後局面會變得如此不堪,而以範同為首的新秦黨,則忙於貪汙受賄,在他們眼中,賑災的錢糧不僅是一塊肉,還是巴結上官,官場晉升的關鍵。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