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問道。
“此人之罪原不可輕判,不過念在他年紀老邁,又是替朝廷出力甚久,忠心耿耿,因此本相建議將其貶官為民,罰銀千兩。另外戶部尚書治下不嚴,已至戶部官員攀誣朝廷重臣,亦應給與懲戒。”
趙鼎話音一落,李瑜就將目光轉向了秦天德。
早在這陳大人進入大慶殿時,李瑜就知道自己恐怕會被殃及,不過卻沒想到針對自己的居然是左相趙鼎。
剛要開口自辯,秦天德已經搖頭說道:“趙相此言差矣。本國師認為,此人當誅!”
一個“誅”字出口,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戶部員外郎當即身形劇顫一下,心中恐懼從蔓延到了全身,哆哆嗦嗦的抬起頭看了眼龍椅上的趙眘,再次伏下了身子。
“國師言重了!陳大人雖犯重罪,但罪不至死,秦大人怎能因為自身好惡就妄斷朝中官員生死!”這時候梁昆插話道。他不能看著戶部員外郎被誅殺,否則自己估計也難逃一死。
果然秦天德慢悠悠轉過身子,輕聲說道:“你也該死。”
“諫官無罪,這是太祖皇帝親口諭旨,即便下官被陳大人所蠱,聽信謠言參劾國師雖錯,但秦大人指示惡奴勒索百姓一事卻是事實,國師怎可因下官恪盡職守就輕斷下官生死!”
“你為什麼要死,一會本國師會跟你說個清楚,現在本國師就告訴諸位,所謂的勒索百姓商賈一事的由來!”
秦天德說著話走到了大殿上方,站在朝臣最前列的當中,開口說道:“太平坊百姓每月交納給本國師一定數目的銀兩此事不假,除了太平坊外,還有相鄰的中瓦子、保佑坊和後市街,這四處的商賈每月都會像本國師交納一定數目的銀兩。
不過諸位大人可知道這四處街市如今的經營如何?李大人,你來告訴諸位大人,這四處街市這些日子來,每月的稅金與之前相比變化如何!”
李瑜愣了一下,他是戶部尚書,這種事情根本不用他直接經手,不過他身為戶部郎中時,倒是知道太平坊已然成為臨安城內最繁華的街市,不僅新增了許多商販,每月交納的稅金翻長了一倍還多。
等他老老實實的將自己所知道的合盤托出後,朝中文武百官一片譁然,就連趙眘都瞪大了眼睛,這的確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被人勒索,商販數量不減反增,而且還變得越來越繁華,連稅金都翻長了一倍,這種怪事就連跟在秦天德身邊時日較長的陸游和周必大都一時難以接受。
“諸位大人很詫異麼?”秦天德得意的笑了,“諸位大人可知,大瓦子、積善坊等皆是商賈多次聯名派出代表,懇求本國師收繳他們的保護費,諸位大人可知這其中的玄妙?”
百官啞然。
“很簡單,這一切都拜諸位大人所賜!若非諸位大人治家無方,使得臨安城內紈絝無數,惡奴遍地,地痞無賴紛紛投效,弄得城中商賈人人自危,有怎會甘心接受甚至主動希望本國師盤剝呢!
趙相,你也莫要開口叫冤,本國師你說一事。紹興十三年臘月初七巳時,你府中下人趙全曾在八字橋旁,強行奪走臨安城外孤山鎮村民李大寶進城售賣的柴禾兩捆,並且將李大寶痛打一頓,起因只是因為李大寶擺攤叫賣時,一口濃痰吐在了他的腳邊,此事你可知道!”
愣了,傻了,懵了。
趙鼎只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這種瑣碎小事他這種日理萬機的大人物如何得知?可是秦天德卻知道的這麼詳細,居然連時間都說的如此準確,這會是誣陷麼?以秦天德的身份,有必要誣陷自己府中的一個下人麼?
這一刻,趙鼎腦中再度浮現起“天書”二字,因為在秦天德說出這些事情之前,從袖中又翻出了那本神秘的小冊子,翻看了幾頁。
不只是他,朝中百官心中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