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銓陸游周必大還有陳規他們。
我如今在朝中可謂眾叛親離,不走幹嘛?難道非要等到有朝一日趙眘在宮內埋伏八百刀斧手,然後找我入宮覲見麼?”
“不會用詞就不要亂用,你那能叫眾叛親離麼!”嶽銀瓶不滿的駁斥了一句,卻是看向了一旁的趙茜。
趙茜明白嶽銀瓶目光中的含義:“我不信,他絕對不會想殺你的。”
“你怎麼知道?”秦天德悽慘一笑,“你沒有坐過那個位置,但你應該從史書的記載中知道,做到那個位置的人,時間一長都會發生改變,心思想法再不是旁人能夠明白的了。”
“狗官,若真是如此,辭官也就辭官吧,反正你該做的也都做了,也該歇歇了。”嶽銀瓶心中記掛秦天德的安危,她知道皇帝想來是喜怒無常的,她的父親岳飛曾經也被趙構大為讚賞,可最終呢?
嶽銀瓶說著話走到了秦天德身後,輕輕的給他揉著頭部。感受到頭部傳來的關愛,秦天德就知道嶽銀瓶再不是以前的那個嶽銀瓶了,因為現在的嶽銀瓶確切的的說應當叫做秦嶽銀瓶,遇到事情更關心自己的安危,而關心則亂。
只是趙茜明顯不相信秦天德的話,盯著秦天德臉上有意裝出的失落與無奈,半響後試探的問道:“那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呢?你就這麼走了,把這麼大的江山丟給他,他能抗的起來麼?”
“那是他的江山,本就該他抗!”
“可他現在還不到二十歲,更重要的是從來就沒人教過他該如何當一個皇帝!”這一點是趙茜說的沒錯,秦天德完全認可。
絕大多是皇位繼承人,大多都是幹過太子這個風險極高的職業,心性方面大多較為成熟,最重要的是凡是皇帝的子嗣,都會接受皇家系統的教導,特別是那些有心爭奪皇位的,更是早早開始學習帝王之術。
可是趙眘與這些人不同,他不是趙構親生,又不想歷史記載那般很小年紀就被定為太子人選入宮接受教導。入宮不到一年,趙構又因為秦天德變得神神叨叨,一心致力於造人運動,所以趙眘的身上缺乏很多重要的東西,而這也是朝中不少官員看輕他的根本原因。
說句不好聽的話,當年趙構為康王,面對包圍汴梁的金軍,入營為質子所表現出來的驚豔決絕,若是換成現在的趙眘,絕對做不出來。
這一點秦天德很確定。不過他不願意跟趙茜說的太明白。
“公主,他現在的年齡已經不算小了,再者說了,我將嶽震培養長了小妖孽,有這個小妖孽暗中輔佐,加上史浩,一奇一正。若是你還不放心,你也可以回宮,暗中幫他。以你的聰明才智,絕對可以使得他成為合格的帝王。”
趙茜根本沒有聽清秦天德後面說了些什麼,事實上,當她聽到秦天德口中冒出“公主”二字的時候,她就已經懵了,不知不覺站了起來,死死盯著秦天德,霧氣朦朧的雙眼中流露出莫名的神色。
“你又想趕我走?”
秦天德推開嶽銀瓶的手,慢慢走到趙茜面前,沉聲說道:“公主,其實你不應當委屈在我這裡。當初你的權宜之計我會守口如瓶,也不會讓任何人說出口,你應當得到本應屬於你的一切。”
“你還是想趕我走?”趙茜似乎聽不見秦天德說什麼,只是哽咽著重複著同一句話。
看著趙茜眼中的淚水,尤其是佔據了半張臉的難看紅斑越發的通紅,秦天德忽然發覺自己有些殘忍了。
他默默抬起手,掌心貼在了那塊被紅斑覆蓋的臉頰上,拇指輕輕的拭去了由於太多導致滑落的晶瑩,久久沒有開口。
“你是不是想趕我走!”感受到秦天德掌心傳來的溫暖,趙茜的身體距離顫抖著,呼吸也開始加速,偏是眼中飽含的晶瑩遲遲沒有入泉水般湧出,只是一顆一顆的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