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力度,比之當年胡銓的“斬檜書”也不遑多讓,這貨怎麼就有膽子這般指責秦檜呢?秦檜會嚥下這口氣麼?
緩過神來的官員立刻將目光投向秦檜,至於趙構實在是沒幾個人太在意了。如今趙構雖然仍舊是大宋的帝皇,但是朝中大權早已落在了秦檜之手,得罪趙構未必會死,但得罪了秦檜恐怕就難逃一死了!
想象王次翁,當年眼中只有一個秦檜,而拒絕替南歸的韋太后償還像金使借的錢銀,以至於太后受辱,在邊境逗留三日。
趙構雖惱王次翁,但在秦檜的庇護下,王次翁只是被罷官,若非後來橫空殺出個秦天德,迫使秦檜不得不捨了王次翁,趙構要想報這個仇,恐怕還真難說了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此刻的秦檜喘氣更加劇烈,胸口不停的起伏,額頭的青筋不住的跳動,臉色難看的瞪著秦天德,蒼白的臉上忽然浮現一絲紅暈,緊接著嘔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晃不已,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趙構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的如此嚴重的地步,當即說道:“今日秦愛卿身體不捨,左相一事就這麼定了。不過秦天德言語對秦愛卿不敬,朕命你像秦愛卿道歉,並且今後不得再口出狂言頂撞秦愛卿,退朝!”
“多謝官家恩典,微臣遵旨!”
秦天德衝著趙構拱手一拜,大模大樣的走到秦檜面前,腳下踩著秦檜嘔出的鮮血,陰陽怪氣的說道:“秦相身體如何?剛剛本相言語多有冒犯,還望秦相莫要見怪。今後官家還指望著你我聯手替官家治理江山,秦相可千萬莫要駕鶴西遊了。”
“秦天德你說什麼!”攙扶著秦檜的秦熺怒道。
秦天德滿不在乎的掃了眼秦熺,輕蔑的說道:“起居郎,你敢對本相不敬?算了,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本相今日放你一馬,若是日後再敢冒犯本相,定不輕饒!”
說著話秦天德一把扛開了秦熺,伸手攙扶住秦檜的手臂,得意洋洋的說道:“秦相,不論如何您都是本相的叔父,本相服你出宮如何?”
說完這些,也不管秦檜是否同意,身後的秦熺如何叫嚷,半饞半托的扶著秦檜走出了大慶殿,朝著宮門口走去,而百官不敢距離太近,只能遠遠的墜在後面。
“叔父莫怪,身體是否不適,要不要請個大夫?”看到沒什麼人能夠偷聽到二人的談話,秦天德一臉笑意的小聲問道,言語中帶著關切。
秦檜鐵青著臉看似無意的搖了一下頭,同樣小聲的說道:“不妨事。天德,今日勾龍如淵一事並非本相指示。”
若是有人聽到秦檜會像秦天德解釋,絕對會驚掉了下巴。作威作福多年的秦檜何事曾為一件小事而專門向他人解釋?這不能不說他對秦天德的看重和信任。
不過秦檜越是這樣的態度,秦天德才越是懷疑。他同樣輕晃了一下腦袋:“侄兒怎敢勞煩叔父解釋,還是那句話,沒有叔父也就沒有了侄兒,侄兒怎敢忘懷?”
墜在後面的文武百官誰都想象不到,剛剛在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的秦家叔侄如今居然是在說著這些,他們只以為二秦又在暗中角力。
等到秦天德扶著秦檜走出宮門的時候,秦天德和秦檜同時朝著一個方向看了過去,那裡是秦檜官轎停放的地方,二十幾個護衛就站在官轎旁邊,看到秦天德居然扶著秦檜走出,都不由得出現了片刻的驚愕,就連秦天德官轎旁邊的人也同樣如此。
扶著秦檜走向官轎的過程中,秦天德可以放慢了腳步,而秦檜也同樣配合的放慢了腳步,二人行至半途,猛然間一個獨眼、獨耳、無鼻、臉上一道刀疤相貌極為醜陋的漢子衝相府護衛中殺出,手中握著一把泛著藍光明顯是淬了毒的匕首,高叫一聲“狗賊納命來”,朝著二秦方向衝了過去。
事發太過突然,而且相府護衛本就被二秦這般出現所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