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後堂走了過去。
剛來到後堂的長廊口,他就聽見後堂內傳來了陸宰的咆哮聲:“你這個不孝子,竟然參劾國師!國師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知道麼!”
“父親,孩兒。。。”
陸游想要開口解釋,聲音中帶著委屈,可是卻被陸宰粗暴的打斷了:“住嘴,滾,到國師府門前跪著,什麼時候國師大人原諒了你,你才能回來!”
“伯父,這件事。。。”
聽聲音這次開口的應當是周必大,可是同樣被陸宰打斷了:“周子充,老夫教訓自家不孝子你有什麼資格開口!你要不要再叫我伯父,老夫當不起,省的將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你在背後捅上一刀!從今以後不許你再跟務觀來往,也不知國師怎麼就瞎了眼,那麼看重你!”
堂外偷聽的胡銓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樣子陸宰將陸週二人參劾秦天德的事情,大部分都怪罪到周必大的身上,認為是周必大帶壞了陸游。
“符鈞兄,何事如此動怒呢?”胡銓掀開簾幕,走進了後堂。
“胡邦衡?”陸宰認清了來人,雙眼一眯,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出去,誰給你的權利不加通報就能擅闖臨安府衙?何況本府不歡迎你這種是非不分的小人!孽障,為父的話你沒有聽到麼,還不去國師府門前跪著!”
胡銓笑著攔下了滿臉委屈欲低頭離去的陸游和周必大,看著陸宰問道:“符鈞兄,當年你也曾執掌臨安府,對權傾朝野的秦會之恨之入骨,從不委曲求全,這才落得個罷官免職的下場。如今秦天德之擅權尤過於秦會之當年,你怎會完全變了態度?”
“哼,胡邦衡,你不用來這套。以你的見識,難道看不見如今的變化麼?”年近六旬的老陸宰氣的身體劇烈顫抖,忍不住咳湊起來。
陸游連忙跑了過去,扶著陸宰坐在了一旁的躺椅上,又從桌上端來一杯熱茶,才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陸宰推到了一邊:“胡邦衡,你太讓老夫失望了。國師大人當年冒著天大的危險將你從楚州府要到淮陰,為的是什麼?不就是怕你終日喝酒罵賊,蹉跎歲月麼?
等到他攝政輔國手握大權後,他可曾像以前的權臣那般廣收黨羽遍佈朝堂?他沒有,相反還把你,陳元則,趙元鎮一般傢伙從淮陰調回京城,出任要職。可你們呢?你們居然聯手逼迫他辭官歸隱,你的良心何在!
不要說罵你,等會老夫就要去左相府,將趙元鎮那個老糊塗罵一通。當年若非國師,他很肯能就死在秦會之手中,可如今呢,他不但不思報恩,反而恩將仇報,連老夫的不孝子也深陷其中,老夫愧對國師信任啊!”
“父親,不是這樣的。。。”陸游還想解釋。
“住嘴!為父不是讓你去國師府門前跪著麼,怎麼還不去!咳咳咳。”
看到陸宰被氣的咳湊連連,陸游知道自己現在根本插不上口,就想去國師府找秦天德,讓秦天德來解釋,他可不想自己尊敬的父親因為這件事被氣出什麼好歹。
胡銓再一次攔住了想要離去的陸游,看著陸宰輕聲問道:“符鈞兄,你憑什麼這般肯定秦天德?要知道他不但架空官家,而且獨掌大權,在朝中說一不二,長此以往帶來的危害會比秦會之還要嚴重。”
“你懂個屁!”陸宰難得的罵出了一句髒話,“老夫兩任臨安府尹,對臨安城中百姓治安、稅金繳納、訴訟斷案各個方面再清楚不過了。秦天德擅權不假,可你們這群高高在上的傢伙,有哪個知道如今臨安城的變化?
若是秦天德擅權能夠使得天下各個縣郡皆如臨安一般,老夫到希望他擅權的時間更久一些!”
對於陸宰的回答,胡銓失望之餘又有些欣喜。欣喜的是自己果然沒有看錯秦天德,失望的則是陸宰看樣子也不知道秦天德搞得這一出到底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