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銓越聽越驚心,秦天德說的可謂頭頭是道,對陸週二人評價甚高,尤其是對周必大,雖然言辭不多,但居然敢斷言周必大將來會成為大宋一代名相,這種評價,當真是前無古人啊!
陸週二人有才華不假,這些日子來的接觸,胡銓也看出這二人是未經琢磨的璞玉,經過他的悉心**,再加上淮陰政事上的磨練,將來必定能夠大放異彩。
可是他二人能有多大的成就這可不好說,尤其是周必大,居然能得到相才的高贊,這也太誇張了。
想到秦天德“半仙”的名頭,胡銓不禁再次打量了秦天德一眼,頓時發覺秦天德說出這番話時的神態有些不對勁,彷彿是在背誦什麼東西一般,難不成他真的能夠前知三千年,後知一千年麼?
若干年後,等到陸游身居高位,周必大執宰朝堂,大宋一統河山的時候,胡銓再次想到了今日從秦天德口中聽來的這番言談,心中再沒有半點懷疑,只認為秦天德所言非虛,就是半仙之體,只是那時候的秦天德,已經。。。。。。
不管以後怎麼樣,現在來講,胡銓的感覺沒有錯,秦天德的確是在按照記憶中,歷史上的記載評價,挑挑揀揀的來評價他們三人。
“胡師爺,你問本官這些,究竟有何用意?”秦天德慢慢睜開了眼睛。
胡銓收攏了心神,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大人,胡某還有一個問題,等大人回答後,胡某自會稟明。”
“你問吧。”
“大人對元則父女還有岳家姐弟又是何種看法?”
秦天德眼睛一亮,頓時明白了胡銓的用意:“胡師爺,他們都是忠良或忠良之後,都是被秦檜陷害至此,本官豈會懷疑他們?實際上你、陸務觀還有周子充本官都沒有懷疑過,但正因為如此,本官才更加困惑,究竟秦檜排在本官身邊,密切監視本官的人是何人呢?”
胡銓也沉默了,這個問題如今的確無解,能夠留意自己一個普通的師爺出現在秦天德身邊,這樣的人必定熟悉官場典故,絕非普通人會留心的。
就像秦武,雖然見過胡銓多次,但從來沒有多想過什麼,更是不會特意將此事稟報秦檜,那麼秦天德身邊的人,除了他們還有誰呢?
約莫了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胡銓邁步來到秦天德身邊,將聲音壓到最低:“大人,胡某想問,如果我等全力配合大人,有沒有可能實現大人所說的半年之期?”
秦天德就知道這才是胡銓問出那些話的真正用意,他剛才也在思考,此刻胡銓開口相詢,他也沒有遲疑,當即回答道:“有是有,不過以你們今日對待本官的態度,還有說話的語氣,恐怕不用一日,那人就能夠看出端倪,不用三日,秦檜也就能想通一切了。到那時,還談什麼半年之期?”
“大人,要是胡某能夠說通諸人,讓他們還像以前那樣對待大人,大人以為如何?”胡銓兜兜轉轉了半天,終於說出了正題。
他實在是擔心秦天德獨自一人應對不來,更主要的是,被編管四五年來,他已經想明白了,對付一個人最容易的方法就是從內部攻破,而秦天德正好是秦檜的侄兒,這不就是秦檜的內部麼?
對於胡銓的提議,秦天德也有些心動,臨安之行,使得他又多了許多事情要做,例如有關販馬的事情,有關組建百人親衛隊的事情,例如選拔、訓練百人親衛隊,這些都不是他一人能夠辦的了得。
“你能保證他們平日裡不露出破綻,騙過那雙眼睛?”秦天德同樣壓低了聲音,將頭湊近了胡銓。
胡銓的嘴角微微上翹,眼中含著一絲玩味的笑容,說道:“大人可曾聽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我等跟大人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想必騙過那人應當沒有問題。”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秦天德一臉疑惑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