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刺蝟,無處下手。”馬小二從內心鄙視他們,提起他們也是一副輕慢的口吻,“他們看到我,倒客氣,二哥長,二哥短的。”
兩瓶酒見底,袁野和馬小二都有些醉意,馬小二還要開酒,袁野堅持不喝了,許紅也上來款款勸道:“不是我小氣,袁所長到這裡工作,也不是一天,只要不嫌菜,常到我們家走走,小二你再陪所長喝兩杯,袁所長你別客氣,小二一個人在家也喝。”
她替兩人碗裡盛上飯,將酒拎開了,酒喝得太多,兩人扒了一碗飯,都不添了。馬小二出去打個轉,喊來一位高個子青年,袁野向收拾碗碟的許紅謝過,三個人一車到鄉政府門口,袁野下車準備到辦公室拿包,大鐵門已鎖,馬小二對門口值班室扯著嗓子喊二百六,沒人搭腔,兩人掉頭從隔壁鄉政府宿舍區繞道走。
藉著窗戶透出的光,袁野小心地認著路,剛走到圍牆的圓拱門,他猛然發現旁邊樹叢裡蹲著一個人,便厲聲喝道:“誰?蹲在這兒幹嘛?”
“我哦!”那個人顯然也被嚇了一跳,慌亂地說,“我在屙屎。”
“王鄉長!”馬小二畢竟常在鄉政府裡跑,從話音裡分辨出人來。
袁野酒意氾濫,思維發鈍,聽說是鄉政府人,也沒多想,徑直走進院裡,大院空曠,冷風習習,他的酒意像塘邊槐樹的花兒,被吹落了許多,兩人進了派出所辦公室,袁野見值班的程軍不在,桌上菸灰缸還冒著煙,看樣子他剛出去,袁野從抽屜裡取出黑包,拿出香菸,扔了一根給馬小二,又替自己點了一根,心存疑雲,問馬小二:“剛才,王鄉長是說他屙屎吧?”
“對啊!”馬小二也琢磨出王鄉長話裡的蹊蹺,喃喃自語,“他又不是毛狗子,在外面屙什麼屎?”
兩人胡亂猜疑,淡忘了還在外面等候的駕駛員。
這邊王鄉長貓在院牆豁口,顧慮重重,王鄉長大名王兵,四十多歲了,並鄉前擔任山花鄉副書記之職,本準備活動關係往前挪一步,主政一方,誰料到突然來個撤區並鄉,區裡的幹部紛紛下放,他沒升反降,成了副鄉長,他不免心灰意冷,混起日子。
上個星期天中午,他喝酒回來路過鄉廣播站趙茹家門口,看這小寡婦站在門口,便上前搭訕兩句,誰知她也有趣,兩人假戲真唱,讓他在溫柔鄉里走了一遭。他就此上癮,念念不忘,看著妻子解正蘭平淡無奇的身軀,打不起精神,這幾天,腦裡儘想著小寡婦那身白肉,做事也丟三落四,妻子似乎也看出端倪,這幾天像防賊一樣盯著他,讓他找不出空擋。
今晚他從分工村回來,沒顧得上回家,溜到趙茹家視窗,正探聽虛實,恰逢袁野他們借道,一時慌張,躲在樹叢,仍被他們撞破,儘管臉皮發臊,怎耐精蟲上頭,他丟不下,守了一會,見袁野他們鑽進辦公室,一時沒有出來,他心如貓抓,也不顧許多,返回那亮著燈光的視窗,敲了敲窗欞。
“誰啊?”裡面傳出清脆如鶯的嗓音。
“我!”王兵壓低聲音,唯恐被隔壁人聽見。
裡面人似乎已知敲窗人來意,客廳的燈沒點,便開啟大門,沒等她將門收緊,王兵迫不及待的竄進去,抱住那熱烘烘、軟綿綿的身軀,亂啃胡親,巴不得一頭鑽進去。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解正蘭在家待著,見天色已晚,丈夫還不見蹤影,眼皮直跳,出門檢視,拐彎處瞥見一個人影站在趙茹家視窗,她止步瞄著,見是自己的丈夫,心裡道:怪不得他這兩天心神不寧,原來和這騷貨勾搭上了。她見王兵進屋,車軲轆般地衝過去,推開虛掩的門,見他二人正摟作一團,高叫::“王兵,你好……”,腳下一軟,氣倒在地,王兵見是胡正蘭趕到,三魂走了兩魂,放下趙茹,搶出房來,也不攙扶地上的妻子,一溜煙地跑開,趙茹"砰"得將門關上,躲進房間,全身抖得像害了瘧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