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的江遙,滑順的青絲鋪在床上。江逸揚不禁嘴角上揚,手指輕撫過那最為妖孽的漂亮眼睛。
如今妖孽雙眼緊閉,淡淡的光暈投在他眼瞼之下,竟顯難得的乖巧和順,可他若是醒著,那細長誘人的丹鳳眼必是水波流轉,帶著魅惑眾生的笑意,一顰一笑,必是攝人心魄,逗得人心神不寧,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狡黠得那樣可惡。
江逸揚將江遙偏長的額髮輕輕撩到一旁,喃喃道:“義父,雖說我盼望你如此乖順已經很久了,可是真到這時候,怎麼我還是想著你原本的樣子。”他苦笑一下,點了點妖孽挺翹的鼻尖,“如今怎麼總這樣生分,從前那段日子,我們有多久沒過了?”
紫蘇默默地站在門口,這時輕嘆一聲,開口道:“逸揚,別這樣說,王爺必定不會有事。”
江逸揚聽得是紫蘇的聲音,也不甚驚訝,站起身回頭微笑道:“小紫蘇,你終於玩回來了。”
紫蘇擺手笑道:“逸揚說笑什麼呢,罷了,我這點兒事隨後再講,現下先容我看看王爺情況如何。”
江逸揚側身讓他,立在一旁看著紫蘇把脈,半晌才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我們前幾年是不是大約這個時候認識的?”
紫蘇頭也不抬,隨口應道:“還要早些呢,問這個幹嗎?”
江逸揚淡淡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只不過是過了幾年而已,似乎大家都變了許多。”
紫蘇嘆了口氣道:“王爺並無大礙,只是方才腦部受到震盪,才暈了過去。”他將緞被往上拉了拉,蓋到江遙的下巴處,這才轉身道:“唉,原是我管教不嚴,原以為艾葉心思不正,但也不至於如此膽大包天,誰知道……”
江逸揚低頭看著江遙,英俊冷漠的臉上泛出一絲溫柔,“我只是沒想到,義父這樣的人也會有人害他,是我沒有護好他,不過此生也斷不會再如此了。”
昏沉的醒來後,徐翰之勉強眯開眼,模模糊糊地瞅見一個頎長的身影立在身邊,費力摸了摸身下是柔軟的床單,腦子裡一片混沌。
他咬了咬牙,撐著床想要坐起來,卻被溫和但堅決的按住,有人輕聲道:“別動,你需要休息。”
徐翰之只得躺下,喘著氣張了張口,聲音低啞道:“謝謝,不知尊下是?”
紫軒打量了下徐翰之,笑得猥瑣:“徐大人眉目疏朗,溫和敦厚,怨不得蘭陵王愛你愛得發瘋呢。”
徐翰之心裡頗不是滋味,勉強低聲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前輩何必這麼說?”
紫軒伸手掐了把他的臉蛋,嘖嘖嘆息:“喲,幹嘛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他不喜歡你了,難道你就一輩子自哀自憐嗎?年輕人,不好好珍惜身邊人,總想著過去過嗎?”
徐翰之默然,偏過頭閉上眼,心裡一抽一抽的痛。他又何嘗不知道繼續苦苦的糾纏下去,只會毫不留情的抹殺掉停留在兩人心中從前的那段美好時光。只是,愛了他這麼久,懊悔了這麼久,豈是說忘就能忘的?至少在這幾年裡,他實在是,無法放下他。
紫軒自顧自道:“你想過沒,說不定你愛的只是你心中那個完美的蘭陵王,時過境遷,現在的他究竟是不是你從前愛慕的那樣,你知道嗎?”他嘎嘎一笑,俯身小聲道,“說不定他現在變得既猥瑣又下流呢?”
聽得此話,徐翰之氣急攻心,猛地撐起身,卻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紫軒大驚,連忙去探他的額頭,一臉驚訝地喃喃道:“呃,這真不是我想看到的……”
“什麼是你不想看到的,前輩?一直害人的妖精伏法了,少爺跟逸揚又能快樂的生活在一起,而且,明顯徐大人也想開了,生活是多麼美好啊。”小鸞遞過一瓣柑橘,笑道,“要嗎天師?”
紫軒接過柑橘時,曖昧地捏了捏小鸞的手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