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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以前拍的了。”

十歲以前,有的照片甚至連他都不知道是何時留下的。

“為什麼不收起來?”望著專心替她塗藥的男人,楚楚有些不解。

“收了一些。”他把他母親的那些老照片都收藏了起來,自己的倒是沒怎麼管,就任由它掛在這裡,一掛就是好多年。

楚楚瞭然的點了點頭,看向從小到大的那些老照片,年歲最小的那張大約是他才學走路的時候,扶著門口的大樹,身子有些不穩的傾斜著,擺出一個要人抱的姿勢,忍不住笑彎了眸:“你看你小時候多可愛。”

“可愛?”將藥膏細心的抹開,君長安抬眼看了看牆上掛著的照片,嘴角不自然的抽動了下,估計是個男人都不會喜歡被人說可愛吧。

藥膏一塗好楚楚就站起身從照片牆走了過去,端詳了最中間那種合照良久,她眯著眼伸手撫了撫相框:“你比較像你媽媽。”

無論是身上那種淡泊安和的氣質,還是眉眼間的溫然俊雅,幾乎都如出一轍。

君長安“嗯”了一聲,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十四號是我母親的忌日,每年的這幾天我都會回來拜祭她。”

這是在解釋他為什麼走。

“我能去拜祭一下阿姨嗎?”她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神色很認真。

“下次吧。”君長安握住她的手嘆了口氣,“買了下午的機票回去,時間太緊了。”

“我沒買回程票哦。”

他有些無奈的看著懷裡的小女人,她還故意在他胸口蹭了蹭,一臉的賣萌撒嬌和討好。抬手按了按眉心,他掏出手機看了看航班資訊。拇指在手機螢幕上滑動著,一條條訂票資訊看下來,他輕聲問道:“改簽,順便幫你訂票,晚上八點會不會太晚?”

“不會。”

“那就走吧,要上山,你沒問題嗎?”視線停留在她的手臂上,他還是微微皺了皺眉。

“沒事啦。”楚楚揚了揚手臂,“你給我擦了藥,已經好多了。”

才怪,不過是普通的藥膏,就算是什麼靈丹妙藥也不能立竿見影就藥到病除……君長安瞥了她一眼,懶得拆穿她。

家裡還有些備著的香燭紙錢,他找袋子裝了拎在手裡,一手牽著她穩穩當當的走在小路上。

說是上山其實是類似郊外的地界,一條小道石階路鋪上去,頗有些遠上寒山石徑斜的意境。楚楚蹦蹦跳跳的在石梯上走著,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一路上不知道埋怨了他多少回對她“始亂終棄”的事。

有些頭疼的看了一眼又在自言自語的埋怨他的小女人,他將手伸了過去:“彆氣了,給你握著。”

“才不要。”楚楚很是傲嬌的揚了揚頭,視線沒看著的地方卻伸手將男人寬厚的手掌握在了手裡,嘴角牽起一抹笑。

半山腰的一處分岔路拐進去,在不遠處就有一座墓碑,雖然是修茸過卻也很簡單。一如墓室的主人,簡單通透的一生,與世無爭。

墓碑前的草都有清鋤過的痕跡,紙幣燃燒過留下的黑灰還灑落在地裡,碑前的香燭已經燃盡了,流了一地的紅色燭淚熔融成一片。

楚楚站在墓碑前,望著碑上的幾個字微微出神。

先妣秦氏諱婉之之墓,不孝子長安立……

沒有時間沒有墓誌銘,整個碑上都只有這麼兩行字,不是多厚重標準的碑文體也不是龍飛鳳舞的字型,工整又中規中矩的字更像是被人一道道慢慢鑿出來的,文不成文體不成體。

“這,是你親手刻的?”想到一種可能,她插香燭的動作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嗯。”

他肯定,對他母親的感情,很深厚吧。

楚楚深吸了口氣,認真的對著墓碑鞠了三個躬,然後開始撒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