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街上本就人來人往,太平公主歇然想享受民間煙火氣,那八個健碩婦人就不能把但凡能挨著公主身子的人都提前轟開。
這裡是天子腳下,尋常情況也不會冒出個人來二話不說便上前傷人,是以雖見那婦人腳下甚急,但她本身是個女子,身邊領著的也是個未成年的孩子,所以那八個健婦便未露面驅趕。
這時見他們險些撞了公主,才有兩個健婦想要上前護衛,楊帆見那婦人急著躲避太平,差點兒一跤跌倒,連忙搭手扶了她一把,見她衣著髮式是個已婚的婦人,便緩聲道:“大娘小心著些。”
“多謝郎君!”
那婦人向他道了聲謝,挽起那半大小子剛要走避,後面便急急追出三個人來,中間一人拿扇子指著她,嚷道:“娘子休走!”
他三步兩步趕上來,伸手把那婦人一攔,哈哈笑道:“這位娘子,我潘某人又不是吃人的大蟲,嘿嘿,只是想請你吃杯水酒罷了,何必急著走呢?”
那婦人又氣又急,說道:“奴家一個婦道人家,與足下素不相識,與你吃的什麼酒?好不知禮數,快快閃開!“
那姓潘的擠眉弄眼地笑道:“原先不認得沒關係,一頓酒吃下來,不就認得了麼?”
楊帆與太平公主對視了一眼,卻未料到眼看將到橋頭,居然遇到了調戲民女這種惡俗的情節。然而,越是惡俗越是常見,軟紅十丈,大千世界,陽春白雪絕不是生活的主題。所以孔老夫子說:“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
也虧得此處在橋頭側面,燈光不夠明顯,太平公主一身男裝站在楊帆身畔,那人匆匆掃了一眼,沒有看清她的麗色,要不然怕是這場是非就要被太平公主招惹上了。
一見是這般情形,楊帆和太平公圭不禁認真地看了那婦人一眼,這婦人身段嫋娜修長,膚色白皙,臀腴腰細,頸項修長,瞧著水靈剔透。看她年紀,該有二十五六歲,樣子端莊嫻慧,透著一種別樣的美麗。
不管是她春水般明麗的眼神還是玉一般潤澤白皙的膚色,整個人都由內到外散發著一種純淨的氣息,因此那種端莊氣質的美麗也就格外地動人。在她旁邊站著一個少年,大約十三四歲,長得虎頭虎腦十分敦實,大概是她的弟弟。
再看那以扇攔人的潘姓青年,卻也有二十四五歲年紀,模樣並不難看,眉眼透著些清秀,只是那眼神和表情,似笑非笑的總是帶著幾分猥瑣的味道。
“天子腳下,冊朗乾坤,足下還請自重!”美婦人蹙著眉頭說罷,拉起那少年就想走,那潘姓青年嘿嘿一笑,把手一擺,後面跟上來的兩個人便一左一右把她挾住了。
見此情景,楊帆和太平公主便不忙著走了,楊帆平日在坊間也見過豪門公子或者潑皮無賴看見貌美的女子會上前不三不四調戲一番的場面,太平公主卻是從來沒有機會見到這樣的情景,是以站住腳步,只在一旁看著。
雙方三言兩語的,楊帆和太平公主站在一旁,便把事情聽明白了一個大概。
原來這婦人不是那少年的姐姐,卻是他的母親。那少年已經十三四歲,如此看來,這美婦人應該比她年輕的面相還要大著幾歲。他們母子也是趁七夕出來遊玩的,不曾想卻遇到了姓潘的這個斯文敗類。
這姓潘的叫潘君藝,今天也是帶著兩個家僕出來賞玩的。一開始他專挑人多的地方去,在人群裡擠擠擦擦,蹭一蹭這個婦人的豐臀,挨一挨那位姑娘的**,揩油揩得心花怒放。他玩的正高興,便遇到了這位帶著兒子逛街的美婦人。
要說起來,這潘君藝倒也是個有品味的,大概是平時妖冶豔媚的女人見得多了,見這婦人一副端莊嫻慧的樣子,就像一個,大魚大肉吃到吐的食客,突然見到一盤水靈靈的小茬菜,頓時饞涎欲流。
其實他也小心的很了,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