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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部分

械鬥,雙方各有死傷,很快就進入了相持階段。雙方首腦都清楚,他們雙方的力量勢均力敵,手下人即便都拼光了,怕也決不出個勝負來,況且那時決出勝負也沒有意義了。

只不過有一件事,是他們雙方都不清楚的,那就是:眼下這種勢均力敵的局面本就是有人故意促成。這時候他們開始覺得,先前有人使用的“擒王斬首”戰略,或許是解決爭端的最有效手段。

那些普通的幫眾其實最在意的是有沒有飯吃,至於船是誰的、打的誰的旗號,他們並不在乎。若不然李黑也不可能在果斷斬殺幾個持反對意見的管事之後,就能把蛟龍會兩千人馬順順當當地併入順字門。

他們現在要想取勝,似乎也得用這樣的手段,只要斬其首腦,餘眾就是一盤散沙。雙方都注意到這一點後,暗殺便層出不窮了,

圈子門門主傅老三首先遭殃,請來的保鏢一死一殘,他自己則在伏擊中丟了性命,緊跟著日月盟的漕拳掌舵盛隆被人暗殺,天鷹幫魏勇唐被人行刺,僥倖逃得一命,卻也受了重傷。

一系列的刺殺事件,使得雙方首腦人人自危,出入必前呼後擁、坐臥必戒備森嚴,街頭已經很少看到行人,一種詭異的平靜,醞釀著一場更大的風波。整個灞上全然沒有了過年的喜慶氣氛,只有寒意,刺骨的寒意。

發生在灞上的這一切,近在咫尺的長安城竟無人察覺,這其中陳東和胡元禮主導的聲勢浩大的春節嚴打固然牽扯了長安官員的主要精力和注意力。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官府對灞上漕夫這個特殊群體的一貫忽視。

一直以來就是這樣,朝廷也罷,地方也罷,他們都知道漕河的重要,也都知道漕運的重要,可是在這過程中,唯獨忽略了人的作用,忽略了那些搏風擊浪,駛著漕船、透過漕河。把漕糧運到京城的那些漕夫。

因為重視漕河,所以朝廷會撥專款疏浚河道、修壩立閘;因為重視漕運,所以專設漕運官員,從糧食的徵集到運輸再到入庫保管的每一個步驟都制定了詳細的規則。

可是在這個過程中,沒人提起那些漕丁。也許是因為他們知道這些漕夫祖祖輩輩就靠這一行吃飯,不用擔心他們消極怠工。不用擔心他們逃亡流失。才會忽略了他們的存在。

於是,漕夫們聚集的灞上和近在咫尺的長安城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即便有些城裡人知道了這裡的一些事,也因為事不關己、因為灞上的一貫野蠻血腥而置若罔聞。

可是,這種封閉與獨立並不是絕對的,尤其是那些幫會首腦。他們可以想到利用漕口牽線搭橋,收買官員為其所用,這個時候又怎會想不到讓官府來發揮作用?

五行會、圈子門、太平幫等西盟首腦聚到了一起,秦則遠開宗名義地道:“馬上就到上元節了。一過上元節,咱們就得安排下揚州的事,可是這裡的事不解決,怎麼走?老夫以為,要打破目前局面,唯有請官府出面了!”

太平幫幫主袁志恆蹙眉道:“這個恐怕很難。那些當官的都是翻臉不認人的主兒,咱們許給他們好處,他們給咱們提供便利,這是一樁買賣而非交情,想讓他們為咱們赤膊上陣,不可能!”

在他身旁坐著傅老三的兒子,傅老三被刺身亡,他剛剛繼任幫主,身上還穿著孝衣,他雖揹負父仇,卻不是一個魯莽之輩,聞言道:“袁幫主所言不錯,況且對方背後也不是沒有官員撐腰,聽說那喬家漕口還是獨孤世家的人?”

秦則遠道:“我已經打聽過了,獨孤世家當年雖是關隴豪門,現在已今非昔比了,獨孤世家就是因為在朝堂上失了勢,這才轉向工商以牟利益,你們不要被世家的所謂名頭給嚇住。

那些官兒們我們餵了這麼久,就不該為我們出把力?他們的確不在乎咱們,但是他們在乎自己的權威受到別人的挑�